可齐陌染看这段情节时,总是有点难以置信。且不说老鸨的话是否可信,皇上难道真的会因为风尘女子的几句话就这样轻易地换了太子?若真是这样,以后谁胡言乱语两句,岂非人人自危?
可这些事情她不能向皇甫北辰言明,只能拐弯抹角道:“不如我们去咏凤楼看看?”
“去那儿?”他显然是有点不能理解,“这会儿去能查到什么?太子现下正好好地坐在东宫,再者说了,那种地方的证词,真的会有人信?”
“”齐陌染在心里摊了摊手,原著里的皇上就信了呀!想是这么想,她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难道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作者并没有说明的事情?
越想越坐不住,她还是果决地拉着皇甫北辰,打算去咏凤楼一探究竟。
不过临出门前又被他拦下,皇甫北辰斜眼睨着齐陌染道:“你就打算这样去?”
齐陌染这才顾得上低头看自己,可对着镜子看了半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最后还是他悠悠地一句“别走到门口被人家撵出来”才醒悟,应该换身男装。
她和泉敏麻利地换上贵公子和小厮的衣服,白净的面庞还真有点像谁家顽劣的子弟。
老鸨阅人无数,如此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可只要明面上不过分,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大摇大摆走进了咏凤楼,若不是知道这是烟花之地,真的很难看出其中的腌臜。
三层小楼,一楼正中央搭着一个台子,上面的女子穿着轻薄的纱衣,扭着水蛇般的细腰,舞姿翩跹。
周遭摆放着桌椅,看客们饮着茶水,吃着下酒的小菜,眼珠子滴溜溜地往人家身上扑。
男人嘛,食色性也。
可他们也只是看几眼罢了,没有任何匪糜之象。
往楼上走去,二楼用纱幔做出了隔间,珠串为帘,女子们嬉笑的声音传来,那样甜美。有的隔间中却是沉默以对。
桌上摆着棋盘,黑白分明,男执黑,女执白,分外胶着;在走向另一处,空灵的琴声袅袅不绝,只听的人身心放松,昏昏欲睡。
三楼则是独立的房间,供客人们安睡一夜,间或传出异样的声响,来往送吃食的仆人也只是相视一笑,一脸了然。
除了这些,咏凤楼还有后院,不过他们却是不能随意去的了。据说是这里最为受宠的前五名才能有的殊荣。
当然也会空出几间,以备不时之需。那些个地方,只有领了牌子,再由专门的小厮带着前往房间,却仍是不能随意走动。
走完这一圈,还生出几分薄汗,齐陌染说什么也不肯动,窝在二楼,找了架琴,信手弹拨,一阵魔音连旁边的琴声都招架不住,呜咽几声,停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