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不能将秦昊将军之死怪罪到微臣身上。”驸马悠悠起身,全然没有方才的那般惊慌。
厅堂之中因着驸马的话凝结上一层分外凝重的气氛,温度似乎降到了零点,场面一度尴尬。
众人都在旁认真看着,似乎是探听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辛密,又涉及到爱恨情仇,更显扑朔迷离。
皇上见与他说不通,直接转头对长公主道:“皇姐,你瞧见那个小孩儿了吗?”他指指秦萤,“那是秦昊的儿子秦萤,他已将将军如何被人冤枉,又如何被钦差大臣斩首都跟朕说了,您可要听听?”
长公主仍旧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有些事情不用旁人说也知晓,也就用不着再一遍遍的重复,她淡淡开口,却是对着驸马质问,“我只问你,钦差大臣胆大包天,可有你的功劳?”
驸马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只痛心疾首道:“沁儿,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不信我?”
长公主不答,摆摆手,身边的侍女会意,快步出去,片刻后捧着一个黑匣子走了进来,恭敬地递到她面前。
她起身,抬手抚在匣子上,慢慢摩挲,“你方才跟我说的那番话,我便有所怀疑,紧接着遣人去你府上,找到了这个。”
驸马刚想发作,又听她道:“你若如实招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皇上闻言,连忙道:“是啊,是啊,皇姐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
众人:“”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理智一点好嘛!
“好,我说。”驸马见着势头不妙,试图妥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黑匣子,缓缓抬手,似乎想掀开盖子。
冷不防他突然将手滑到匣子一侧,不知他碰了哪里,匣壁突然弹出一把匕首,只见他抓起匕首便直指长公主。
这一切做完不过几秒钟,处境却天翻地覆,而比之更快的却是皇甫北辰的反应,他似乎早有准备,就在驸马出手的那一瞬间,抽出折扇挡住匕端,又朝他两肩之上狠狠拍了两下,驸马整个人就如同被卸了力道般,栽到在地。
事情原委大致明了,而具体缘由只待知情人一一说明。秦萤面对着杀父仇人,却没有失控,双眼通红,泛着泪水,紧握拳头,薄唇紧抿着,怒视驸马。
驸马似是知晓自己已无路可走,仰天大笑,嘲讽道:“沁儿,你如今可满意了?你与他斗气斗了一辈子,到了不也没能赢过他吗?”
长公主也软倒在地,公主之尊的骄傲让她做不到失声痛哭,只得默默抽噎,看着一旁想把驸马千刀万剐却始终没有出手的秦萤,道:“孩子,委屈你了,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信。”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上书“萤亲启”三字。
秦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爹爹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下了绝笔信,颤颤巍巍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一室静默,煎熬的却是众人,他们完全是一头雾水,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少言寡语、惜字如金的长公主终于舍得开口,可一张嘴便泣不成声,哽咽的难以说出话来。
反观秦萤,读完信之后整个人都平静下来,眼中满是疏离与冷漠,却不再愤怒,“我爹已逝,尸骨已寒,孰是孰非对于我来说,也没任何意义了,怎么处置全凭皇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