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齐陌染将石子轻轻一踢,怒目而视,“南宫毓贵为皇子,与你为虎作伥,呵,你们还真是狼狈为奸!”
“随你怎么说。”齐唯并不气,反而笑笑,“只是忠言逆耳,还望姐姐三思啊!”
从始至终都被齐陌染无视了的齐思思突然凑过来,还没开口就脚下一滑,踩到一枚石子,直接坐到地上,连带着一旁的齐唯也被撞倒,两人压在一起,乱作一团。
齐陌染仍旧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故作不解,“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非年非节的,无需行此大礼。”说完还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她二人愤愤起身,一脸怒气地离开小院,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齐陌染也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
这一夜,她难得的失眠,直到月色朦胧之时才沉沉睡去,梦中的她一会儿被一妇人揽在怀里,呵着痒痒,笑得开怀;一会儿又出现了皇甫北辰的身影。
梦中景象杂乱无章,支离破碎,翻来覆去,难以安眠。
受了惊的小公子据说被抱回家后便不吃不喝,齐陌染一大早起来,拖着仿佛被碾压过的身子无精打采地差人去问候一番,谁料被派去的家丁竟无功而返,“他们一家子连夜搬走了,一应物什却都尚在。”
齐陌染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中断了,只拿了贵重物品便逃离这里,这是有多恐慌!
不过是因为嬷嬷知道些内情,引发的一连串事件已经死了不少人。可她做的难道是一件错事吗?难道为了避免死伤,她就应该放弃搜查证据,放弃还自己娘亲一个公道?
正义邪恶面前,自然是选择正义,可若是因为选择了正义,会造成很多人死亡,还要这样坚持吗?
那是当然,因为即便放弃正义,邪恶也会带来更多的伤亡。
失了线索的齐陌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也不怎么出门,整日待在屋子里,靠坐在窗户旁,手中抱着暖炉,屋中放着炭盆,一手拿着书卷,有时看看书,有时发发呆,倒也如此打发了几日。
冬日里疲累,不爱动弹也是正常,可整日整日的不说话,动辄发呆,呆上半日,看得泉敏一阵心疼。
有时想给她讲个笑话,逗个乐,她也只是神色怏怏,淡淡扯扯嘴角,不像是别人逗她笑,而像是她为了安抚别人才扯出的笑容。
各种方法都用了个遍,也没见着起色,泉敏心中更加焦急,人一急就容易乱投医她想到了皇甫北辰。
说起来,这两人也有几日未见了。若照平时,那皇甫公子早按捺不住爬墙而来了,可自那日二人皇宫一别,竟数日未见。
莫不是两人什么时候闹了别扭?泉敏暗暗揣度。可瞧了一眼自家主子日渐消瘦的小脸,她咬了下唇,蹬蹬地跑出了府。
但出了府她才发现,除了姓名,她竟对皇甫北辰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如此一来,她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满大街乱转,期冀着等有一场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