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会劝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成想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好在南宫毓被这一打断,也没了心思同她吵架,扫了一眼跃跃欲试来说和的太子,也转身走了。
一场险些爆发的口角就这样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日一大清早,众人又早早醒来,却不约而同地没有开口,而是抱着自己的小水囊小口小口地抿着。抿了几口,又嘬嘬壶口,似乎不想浪费每一滴水。
镇长也一早跑来为他们准备吃食,可备来备去,却仍是那两样东西:馒头和黑乎乎的一坨菜。
南宫毓忍无可忍,冷声道:“这黑乎乎的一坨到底是什么,每天都让我们吃这个,是想毒死我们吗?”
镇长诚惶诚恐,垂首道:“三皇子,这您可就冤枉下官了,此地庄稼颗粒无收,唯有这种花草还能生长一二,且这种草食后可解渴,故才日日做。”
“可以解渴?”齐陌染好奇,“这花草叫什么?”
镇长道:“清心草。”
齐陌染低头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将这三个字在口中过了过,心道这名字和这长相还真是不搭。
住持闻言抬头,看看镇长又看看盘中菜,欲言又止,却终归一句话都没说。而众人所有的思绪皆在吃食之上,一时竟没有人注意。
好在大家也没有过多纠结它的名字,这事便当做一件小插曲不了了之。
镇长打算今日带着众人去河道上游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引着众人在那将军墓旁,兴师动众地办了一场法事。
他本人自是不屑,以为不过是个死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可皇上都将人派来了,他若是不做法事,倒显得他不知礼数。
但说是隆重,比起平时又不知简单了多少,将军墓前支着一张长桌,上面奢侈地摆了半碗水,瓜果蔬菜一样摆了一个,甚至那道黑漆漆的菜都有资格上桌。
住持拿着佛珠,两个小沙弥坐在后面,再后便是齐陌染和皇甫北辰,五人面无表情地诵经。
离愁自打第一日跑了出去就再没见过人,此时竟是又跑了来,站在南宫毓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将军墓,以及在前方诵经超度的那些人。
眼中鲜红的血丝,微乱的发梢,以及紧握的拳头,若不是他一言不发,还真叫人担心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法事时间并不长,毕竟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也不支持他们说太多的话,不过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镇长似是早就不愿在这太阳下面陪着做这种无聊之事,一见住持起身,立马招呼大家将台面收拾了,瓜果蔬菜着人收了,又亲自将那半碗水收入自己的水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