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你是在怪这个啊。”乌鸦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嬉皮笑脸道:“你要拿大作师伯,那就作师伯好了,又没有人和你争。”
“闭嘴!老娘说的是这个吗?”采绿眼睛瞪得老大,伸手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整天就知道胡言乱语、调唇弄舌,也不怕教坏了年轻人……”
“傻女人,他是教教就能教坏的吗?这个小子机灵着呢!”乌鸦不屑道。
“采师伯、金师伯,你们俩不要说了,弟子哪是这般容易就被教坏的。”李常在眨了眨眼,小心插话道。
“咯咯,你倒是心中雪亮啊……就怕某些人没有自知之明,积习难改。”采绿转目看来,掩口一笑。
乌鸦兴味索然,扭头环视四周,用怪异的眼神瞅着阿骨利道:“你这杂毛鬼鬼祟祟,又想耍什么花招?对,就是说你……哎呀,我说你靠他那么近干什么?”
“朋友,我只是想看看厉朋友这究竟是怎么了?”阿骨利退后了两步,赔笑道。
“哼,他再怎么也不要你管,你最好给大爷我老实点!”乌鸦歪着鸟头,恶狠狠的威胁道。
话音未落,李常在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担忧,迟疑道:“金师伯、采师伯,你们说师父他不要紧吧……”
乌鸦目光狡黠,抢着道:“放心,你师父福大命大,小命硬着呢……大爷我猜啊,他很快又会活蹦乱跳了。”
“又来胡扯!”采绿皱了皱眉,截话道:“师侄,你也不用心急,我们只须静观其变即可。”
看厉无极此刻在金光中的情形,呼吸平稳、面色如常,似乎并非什么坏事……或许,这里面有轩辕大帝留下的什么机缘。
“但愿吧。”李常在轻叹了一声,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道:“对了,师伯,你方才说我师父想让许师兄跟着他修法悟道,不知这‘道’所指为何?”
采绿沉思了片刻,方道:“这些你本不应该问我,自有你师父为你解答。不过今日既有缘法,那师伯便抛砖在前,以待良玉。在我看来,所谓道者,实为万物之始,是非之纪。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大道无形,运行日月。道之所在,天下……”
“小李子,你不要听这傻女人一本正经的瞎说。”乌鸦怪声怪气,拍翅飞了上来,“道是万物之所然,万理之所稽。理嘛,是成物之文;所以说,道,又是万物之所成。说白了,道就是理,也就是说,我们要讲道理,如果不讲道理的话……”
“贼厮鸟,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采绿越听越不对劲,尖声嘲讽道:“你个天杀的,你是那讲道理的人吗?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胡扯‘道’就是理……”
“道怎么不是理!”乌鸦昂首挺胸,颇为自负的道:“大爷我天生神鸟,一向最讲道理,行走天下讲究的是以德服人。谁若是不服啊,那我就连说带打,一直弄到他服为止……”
“忒不要脸!”听得这话,阿骨利心中不由暗暗骂道。
这只傻鸟,狂妄自大,说话真是难听至极。它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嘻嘻,金大嘴,你这明明就是不讲道理嘛,居然敢厚颜在这里鼓吹以德服人!”
一个笑兮兮的声音飘忽不定,兀然间响起,将阿骨利的思绪直接惊断。他抬目看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谁?”乌鸦吃了一惊,猛然喝道。
“嘻嘻,大嘴鸟,老朋友了都不认识?”声音轻松笑道。
“呀!原来是你!”话音方落,乌鸦小眼一转,很是欣喜地嚷嚷了起来。
“嘻嘻,终于想起来了。”声音同样透着几分开心。
乌鸦昂着大嘴,接话道:“哇哇,大爷我怎么会忘了你这个神棍……快说,臭小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嘘,你还好意思问?老爷我再不出声的话,小厉都要被你气得出定了。”声音责怪道。
“神棍,大爷我怎么了!”乌鸦不服气的道。
声音道:“小厉说,有你这么解释‘道’的吗?尤其是当着后辈弟子……他可是刚结丹的散修!”
“切,大爷我觉得自己说的很好啊……言简意赅、清新脱俗,那叫一个透彻。”乌鸦腆着脸,得意洋洋道。
“扯淡!”声音直接骂道:“小厉要我告诉你,大道无名,玄之又玄,须平日里潜移默化、顺其自然。你东拉西扯,像是为人师伯的样吗?”
“嘁,这个臭小子就是喜欢拿腔捏调,故作深沉……他的那一套,却未必是有用!”乌鸦立刻反驳道。
李常在眼神忽闪,望着乌鸦好奇道:“金师伯,这位前辈又是谁?”
乌鸦瞥目过来,张嘴正准备说话,那声音抢先说道:“师侄,你不要问他,也不要听他胡诌。总之、道在心中,见仁见智,将来你道行渐深,自然都会明白。”
“哦。”李常在若有所悟的点着头,口中喃喃道:“看来……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顺其自然了。”
“你果然很聪明。”那声音忍不住夸赞道:“本来老爷我不想多嘴的,不过,今天还是要送你一句话。”
“多谢前辈!”李常在神情恭谨,当即对着厉无极站立的方向施了一礼。
“嘻嘻。”那声音率性而笑,顿了顿后郑重说道:“这句话你记好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作者题外话】: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其说浩浩渺渺,渊远流长,读之……可谓受益无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