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胜脸色难看至极,他很想拂袖而去,任这个不肖子自生自灭,却又感觉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转念一想,那金大嘴又岂是好说话的主?以祝家的实力,哪里能够招惹于他……
“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们可以先去寻找金大嘴那群人,然后再认错低头……或者、或者请莫供奉出面。以他的实力,那些人定然不敢放肆……”祝同锟继续恳求道。
“住口!你这个孽子,我们楚阳城历代供奉,只有守城卫土之责,又岂会因为你的私怨随意向人出手!”祝胜声色俱厉,接着又忧心忡忡的道:“你是一叶障目,不晓得其中的利害。不要说是莫供奉,就是那些问道仙人,遇上金大嘴也同样是无可奈何。”
“啊!??”祝同锟似信不信,讶然失声。
莫供奉这样赫赫有名的渡劫高人,怎会不是那金大嘴的对手?更何况是那些问道境的仙人……难道对方有三头六臂不成?
“唉!”祝胜长叹了一声,张了张嘴正准备点醒这个不肖子。这时,门外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一个光头和一只鸟打进来了,还嚷嚷着让你去见他们……”
“金大嘴!”祝胜心中一颤,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祝同锟这时也惴惴不安,惶惶追到了屋外,不过,却早已不见祝胜和通报之人的身影。
“他的,晦气!大不了老子给他们磕头认错……这个小子,下手真狠呐!还有那女子,脾气这般火爆,真亏了她的一副花容月貌……”
祝同锟眼珠一转,心里瞬间便打定了主意,旋即朝着前府大门急急赶去。
…
“金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刚刚来到府邸大院中,祝同锟便看见了那个大光头和怪鸟,以及七横八竖躺在地上的一众守卫。父亲却好像视若无睹,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向对方恭敬施礼。
“祝胜,你这杂毛好大的架子,倒是舍得出来啊!”
乌鸦立在一念的肩头,阴阳怪气的道。
“呃,前辈说笑了。”祝胜眼皮不停地跳动着,讪笑道:“在前辈的面前,谁敢拿腔作势、摆谱充大?……孽子,你还不过来,向金前辈赔罪请安!”
“爹……”祝同锟拖长了声音,极不情愿的走了上来。
他是得罪了厉无极与忘晴川等人,但是从头到尾,并没有和乌鸦说过一句话。
“哎呀,祝胜,原来这个欺男霸女的东西是你养的啊!”
见到祝同锟,乌鸦不禁吃了一惊,伸翅奚落道。
“呃……正是犬子,让前辈见笑了。”
祝胜如芒在背,眼皮顿时又是一阵猛跳。
“哇哇,的确是犬子……你这人倒诚实的很呐。”乌鸦摇头晃脑,怪笑道。
“贼厮鸟,莫要胡扯!”采绿柳眉竖起,忍不住出声道。
“你这婆娘,又来捣乱。大爷我说错了吗?”乌鸦扭过头来,翻了个白眼。
“呵呵,小乌,你确实是说错了。”厉无极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笑着接过了话头。
“哪里错了?你说!”乌鸦昂着鸟头,故作凶相的道。
“说个pi!”采绿瞪了瞪眼,直接打断道:“一边呆着去,让大兄弟来说。”
“嘁,他说我说还不都一样!”乌鸦嗤了一声,很没有好气的道。
“怎么一样?你这个天杀的,真是没羞没臊!”采绿横眉竖眼,伸手叉起了腰。
“神经病,蛮不讲理。大爷我不和你说,我只让臭小子来评这个理。”乌鸦忿忿,将视线落在了厉无极的身上。
“哈哈,小乌,你们这个理,我可评不了。”厉无极大笑出声,旋即扬起头颅,对着祝胜直视过去,“祝城主,你说对不对?”
“嗯,不知前辈是哪一位,晚辈恳请赐下名讳,也好依礼拜见。”祝胜一脸尴尬,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对方看上去如此年轻,应该就是孽子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子。他能够直呼金大嘴为小乌,很显然也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
而且那施展在祝同锟身上的秘法,玄妙莫测,修为绝对不容小觑。
“祝城主,你不用管我是谁。”厉无极摇了摇头,旋即话锋一转,“在下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呀,前辈此话休提!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是用得上祝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祝胜心惊莫名,不迭说道。
喜形于色的人没什么,可是笑面虎,那才是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