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无能,愧为兄长,愧为掌门,未能照顾好二弟,更未能带领门人在修道之路上更进一步。
也许师尊将掌门之位传于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今天,无论如何贫道都将全力以赴,配合师叔炼制这浑天两仪丹,希望能够弥补心中的些许愧疚。
可是,炼制浑天两仪丹的条件如此苛刻,成功的希望究竟有多少,不得而知。
或许这世间之事,总是如此,求之不得,弃之不甘,让人心痒难耐。
正在司马信心念纷闪之际,忽然,耿明的一声轻噫,将他从无边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师叔,怎么了?”司马信心中忍不住自责了起来。身为千机门掌门,又是渡劫修士,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多愁善感,于道心着实无益。
“奇怪,清儿过来了,可是婵师侄却并没有一道。”耿明皱了皱眉,疑惑道。
司马信眼皮微抬,“师叔,她是一个人?”
“不是。”耿明摇了摇头,旋即伸手一指,讶然道:“咦,这人是谁?老夫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跟在杨素清身边的是一名青年男子。此人周身竟然散发着一缕缕大道神韵。这种气息,与九莲丹圣极为相似。可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问道大能。
“谁?”司马信脸色微变,立刻扭头向后。
话音方落,丹堂大门吱哑一声徐徐打开,杨素清带着厉无极迈步走了进来。
“师尊,弟子去忘情小舍寻找柳师姐,可是不知她去了何处。”杨素清来到耿明跟前,躬身说道。
“无须多礼。”耿明摆了摆手,旋即望向厉无极,迟疑道:“清儿,这位是……?”
“禀师尊,这位道友名叫雷远山,是柳师姐的故旧。据他所说,自己也是一名丹圣。”杨素清答道。
她带厉无极过来丹堂,一是为了说明司马义之事,其二也是为了炼制浑天两仪丹。
“雷远山?丹圣??”耿明顿时吃了一惊。
大陆之上还有这样一位丹圣,为何以前从未听柳婵提起过。
厉无极拱手上前,郑重施了一礼,“晚辈雷远山见过耿前辈。前辈烈阳丹圣的名号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足慰平生。”
“雷道友以前听过老夫之名?”耿明吃惊更甚,目光在厉无极身上来回打转。
他有数十年不曾外出,而成为丹圣也不过一二十年间。烈阳丹圣之名,宗门之外并无人知晓。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曾经师从柳霖清老前辈。前辈之威名,是柳前辈亲口所说。”厉无极正色道。
“原来如此。”耿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难怪清儿会说他是柳婵的故旧,原来对方是柳霖清的徒儿。
柳霖清,是柳婵的父亲。这样算下来,他们两人也可以以师兄弟相称。
只是,柳霖清自己也不过是六品丹王,他的弟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丹圣?
“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跟随柳老前辈学习过一段时间,并非他的弟子。”厉无极连忙摇手,停顿了片刻后又道:“其实,晚辈的炼丹之道,是传自司马义仙长。这次过来千机门,只是为了完成仙长的遗愿,归还须弥神戒。”
“我师侄他死了?”耿明如闻惊雷,失声问道。
“雷道友,你说什么?我二弟已经没了?”司马信身体猛地摇摆,几乎是在耿明开口的同时冲了上来。
虽然对司马义的生死早已不抱希望,但是突闻噩耗,仍然是悲从中来,难以自抑。
“见过司马前辈。”厉无极上前扶住司马信,随即一脸凝重的劝慰道:“两位前辈请节哀。司马仙长确实已经仙游。此事是晚辈亲眼所见,就连他的尸骸,也是晚辈亲手掩埋,令人实在是唏嘘不已。”
说话间,厉无极连发两道神念,将司马义之事复述了一遍。接着,又取出天都峰谷底得到的手札,递到了司马信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