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鸟施主天真率直,言语无忌,真是深合我佛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之理。”不语眼中精光闪闪。
“师父,难道这只乌……鸟施主也是一位高人?”一念和尚满脸认真,接过了话头。他从小就在寺院,对外界全然无知,方才听见乌鸦对他的夸奖,犹然默默回味。
“一念,真即假,假犹真。你若执着,便是执念。”不语正色告诫道。
“师父,弟子愚昧,只知修炼,却参不透佛法禅机。”一念连忙告罪。
“你这劣徒,一意孤行,须知若无佛法相随,再深的修为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而已。”不语高声喝道。
“老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和尚都已经说了,他不喜欢佛法,只喜欢修行,你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乌鸦摇头晃脑。
“施主,此言差矣。一切众生,皆俱如来智慧德相,一念身在佛门,应作如是观。”不语声音朗朗,反驳道。
“真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老和尚,像你这般,如何能够愿离爱缚,度尽众生?”乌鸦很不屑的骂道。
“小乌,不许无理!”厉无极连忙说道,随后向不语告罪,“大师,我的这位朋友说话向来无所顾忌,你千万不可当真。”
“阿弥陀佛,鸟施主至真至性,说话隐含玄机,与我佛大为有缘,老衲很好奇,不知它是妖族的哪一位大能?”不语高宣佛号,缓缓道。
“大师过誉了,小乌只是一只普通的鸟罢了。”厉无极摆了摆手。
“哇哇,你这和尚倒是颇有眼光,懂得欣赏。金大爷我是天生神鸟,天命不凡,天怒人怨,哦……说快了,是天之骄子,就好像那夜空中闪亮的星,光芒不可……”乌鸦却非常得意,自夸不已。
“和尚,你被它骗了。”忘晴川眼神冰冷,突然出声打断了乌鸦的话,“这只贼厮鸟油嘴滑舌,满口瞎话,你若是信了它说的话,哼哼……”
“女施主,老衲绝不会看走眼!这位鸟施主内外明澈,是个福泽深厚之人。”不语郑重道。
“不可理喻!”忘晴川声音寒冷,将头扭向了一边。
一念这时才好像是刚发现了忘晴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目光在忘晴川与不语之间转来转去,“师父,这便是你说的老虎吗?果然与众不同,生得十分美丽……”
“劣徒,休要胡说!空不异色,色不异空,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不语喝道。
“师父,弟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平常不是教导我要至真至性的吗?”一念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孽障,佛门第一义――佛曰:不可说,你都不明白吗?”不语怒目圆瞪。
“师父……”一念和尚一脸不解,似乎十分委屈。
“老和尚,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小和尚就是小和尚!己所不欲,又何必非要施之于人呢?”乌鸦上前插话道,“我看这小和尚就挺好,说不定将来拯救大陆的重担就要交到他的身上。”
“瞎扯!”闻言,忘晴川嘴角不由抖了抖,低声叱道。
“好了,大师你也不必说这位师兄。”厉无极笑着出声,随后又道:“两位师父要去大荒,正好与我们同路,路上少不得要向师父们请教请教。”
“施主客气了。”不语低眉垂目,看了过来。
“甚好甚好,哇哇……又有人陪大爷我说话了。”乌鸦喜形于色。
“那我们便约定好,双方各控制木船三天,大师你看如何?”厉无极望着不语,询问道。
“无妨,就由施主拿主意。”不语点头,旋即又道:“不过这前面三天还是我们来,正好绕开这片海域,免得被那只妖兽侵扰。”
“好,就这么办!”厉无极立刻同意,十方血海中的七级妖兽,绝非易与,能避开自然再好不过。
“小小一只海怪,怕它怎的,我们直接冲过去,还绕什么道……”乌鸦不以为然的发表了不同意见。
话音未落,海面上突然狂风大作,卷起重重叠叠的滔天巨浪,朝着木船扑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