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
一陈微风,一个黑影显现。
可看出来是什么来路没有?
对方刻意隐瞒不曾看出来。
转手将纸条收入怀里,璃芗看了眼赵聿:拜帖枢密使,明日咱们要去讨教一下秦大人。
是。
还是一阵微风,人不见了。
这些人对咱们的行程很了解。赵聿若有所思的看着璃芗。
我知道。
查?
不必,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赵聿闻言咧嘴一笑:啊,我的璃儿总是这么聪明。
谁是你的璃儿了?
呃一看璃芗又要变脸,赵聿赶紧一脸谄媚的对着璃芗一揖阁主大人英明!
璃芗看着眼前一脸揶揄的赵聿,心中恼怒,一掌推出直直往他身上打去!
眼看就要拍到他身上,赵聿猛的往地上一躺:哎呦!阁主!手下留情!
俯视着现在毫无形象躺在地上边哼哼还边偷眼瞧自己的赵聿,璃芗直觉好笑方才的抑郁烟消云散,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呢。
眼看着璃芗也不瞧他转身就往外走,赵聿赶紧站起来追了上去,妮子的心情好了么?
夜很深,秦修正在安睡,突然觉得身边有一股陌生的气息猛地惊醒,直觉伸手去探床头挂着的剑。
黑暗中一样方方长长的东西轻轻的落到自己膝上,那道气息便消失不见了。
来人,掌灯!
枢密使大人:敬上!小女子璃芗
看着薄纸上熟悉的隽秀字体,秦修有些恍惚,从前一张小小书笺上也是这样的字,写着:独临西窗不见郎
忍不住摩挲着纸上的墨字,秦修不禁想起那一日,春色明媚,汾河边开满了白色的小花,璃芗一身翠绿衣衫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摊开手掌,赫然一个红色的心形石头,他揶揄道:怎么,桃子还未熟你便想吃了?
这才不是桃子呢!她一脸嗔意,这是我的心。将那石头塞在自己手里,她的脸颊晕红了一片,低声道:收好!若是伤了便再不能复合了。
一声叹息,将信收入怀里,秦修一掌扇息了一豆烛火,重又躺下,只是满脑子都是璃芗的身影哪里还能再睡得着。
时辰尚早枢密使府却有些忙碌,来往行走的丫鬟脸上都有些晕红,那些打下手的仆从也个个一脸春色。
大厅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月白锦袍,灿灿艳华,风流潇洒。女的一身梨白衣衫,温婉娴淡,涟涟其华。
自璃芗进府秦修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她身上,看着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却已经自有一股威仪。不禁暗叹,三年改变了这么多么?
从进屋开始璃芗就注意到了秦修略有些炙热但从未离开过自己的眼神,可在她看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不想再添不必要的纠缠。
秦大人,今日璃芗前来拜访是有一事想请秦大人帮个忙。
心一直在往深渊中坠落她称呼自己秦大人再不是从前的秦大哥了么?呵自己是有多可笑?那日是自己亲手斩断的这份情丝,如今自己又在期盼些什么呢。
你我相交之情何须这样见外秦修叹气,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能为你做的一定做。
那声音中的无耐、不舍、心痛谁都能听的明明白白。赵聿有些担心,难道他这是要重修旧好么?那璃儿呢?忍不住去看坐在对面的女子,却见她一脸淡然,全然不为所动才稍放心些,又不禁苦笑,自己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么
抬手将昨日刺客射来的信要递给秦修却被身边站着的仆从接了下来,再由他转而上呈给秦修。璃芗不禁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是了!他如今是枢密使,身上系着家国天下多少百姓,若有人借机害他可怎么是好。
盯着安坐上首的秦修,璃芗有些感慨,他已不再有三年前的那份爽朗,如今更多的是一身的自持还有官威!呵,三年,从一个小小侍郎到枢密使,他又付出了多少?
那时的他意气奋发,势要为百姓谋福祉,如今身在高位那他的愿望大抵能实现的吧。只是官袍加身便像是上了一道枷锁。
璃儿!再瞧眼珠子就要掉了!突然耳边传来一道酸极了的声音,她转眼去望赵聿这人,臭了一张脸是要给谁看呢
璃儿,看见璃芗自打进屋终于朝自己看了,赵聿一下灿烂了一脸的笑容,传音入密,他还不如我好看,瞧他做什么!瞧我!
耳边听着这样戏语眼睛瞧着他一张俊脸直对自己挤眉弄眼,全不顾大厅里这些丫鬟下人璃芗顿时后悔极了早上答应带他过来的决定。
眉头一挑,璃芗瞪了他一眼,传音入密:你给我安静点!我问正事儿呢!
那,你不许瞧他!你瞧着我也是可以办正事儿的。
我瞧你就能瞧出来是谁绑了我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