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没有作声,却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止不住在颤抖。
不多时,台上的戏终于散了,戏子纷纷登台谢幕,退去。
这时,看戏的阴人也在这时候匆匆离去,一个个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二话不说就向张嫂子告辞了,不管她在身后怎么叫我,我都没有回头,脚步飞快的走出张家,我在街上拦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将我拉回医馆。
回到之后,发现阿瑶在里头算着账,我一看到立马抱住她,心有余悸的把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阿瑶听后直蹙眉,道:“她说连续三天唱戏?”
我点头。
“这样吧,我明天先不出去行医了,若是她明天再来请你一同看戏,我就和你一起去谈谈究竟。”阿瑶道。
当天晚上我睡的极其不安稳,满脑子想的都是阴阳戏,翌日醒来,已是艳阳高照。
阿瑶早早起来开了档口,我出来的时候外面竟然排起了看病的队伍,我赶忙净了手,在药柜上按照阿瑶开出来的药方开始抓药。
我看着药方上,发现大都是千篇一律的风寒感冒,到这个季节,总会有很多人患上风寒。
这时,有个尖嘴猴腮的妇女过来取药,一见到我在抓药满脸堆笑,让我给她多抓一些。
我苦笑不已,暗想这个妇人是疯了不成,这些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药都想要贪小便宜了吗?
我看了看那张药方,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周兰。
“周大姐,不是我不给你多一些,我们苗医可不同你们平时去看的中医和西医,这个药一不小心服多了,可是会死人的,你还要不要?”
周兰一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贪小便宜。
待我把药抓好拿给她,她付钱的时候,突然说:“妹子我看你长的也是水灵灵的,好心提醒你一句,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门了,不然……”
看她欲言又止,四处张望的模样有些滑稽,我不由问:“不然会怎么样?”
“你不知道,昨夜……我邻居家的闺女丢了。”
“据说凌晨的时候自己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呢,走的时候也没穿鞋,就这么光着脚穿着肚兜的不见了。”
“我看啊,八成是被采花贼给掳走了,而且我听说不止他这家,好像这一带的几户人家也丢了闺女呢,都差不多是同个时间丢了呢,啧啧,世风日下,都敢明目张胆的掳人了。”
说罢,周兰拿起药,扭着肥臀走了,嘴边还不停念念叨叨。
看她走后,我陷入了沉思,仿佛是历史重演,云家寨曾经也是这幅光景,各家各户都担惊受怕的,生怕自己家的闺女什么时候给丢了,难不成这里也有鬼东西在作祟?
忙活了一天,到黄昏时刻,医馆里终于清闲了下来,阿瑶在低头算账,我把周兰说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阿瑶听后只是摇摇头,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也是有心管,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正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张嫂子,和昨天的时间一样,她如约而至,怀里抱着小孩,满面春风。
“妹子,快些跟我去看戏吧,你不知道,我们家先生做生意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吗,连说想见你一面,想要好好答谢你呢。”张嫂子笑嘻嘻道,神情无比雀跃。
我一想到昨天那阴魂看戏的一幕就心有余悸,浑身不自在。
但是阿瑶之前说要陪我一起去看,我也只好答应下来,一番收拾后便随着张嫂子出门了。
临走前阿瑶神神秘秘的在我的怀中塞了一个东西,我悄悄一摸,发现是一个桃木刻成的辟邪桃符,想来是她早有准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