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底下的那副白棺也被抬了上来,几个人撬开棺材钉,齐力一开盖,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得叫了出来,浑身都在抖擞。
我见状忙跟着上去看了一眼。
顿时全身跟着打了一个寒颤,只见那白棺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阿离。
一时,在场的人不禁都在吸了口凉气。
“他娘的,真见鬼了,阿离那丫头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晦气!”一个汉子骂了一声,转身又让人去通知阿离的母亲。
这些天,阿离母亲为了找云鹊的尸体,终日以泪洗面,差点没哭瞎了眼睛,如今一听到有尸体的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
我仔细打量阿离的尸体,发现和三姐的黑截然不同,阿离是浑身雪白,白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全身还长满了白色的毛发,看起来诡异又渗人。
与此同时,去找陈先生的人回来了,得知的消息是陈先生已经死了,是昨儿晚上喝醉了酒,不小心失足摔到了水缸里活活淹死的,他手下的伙计找到他人的时候发现他整张脸都挣扎的变形了。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人脸色再寒了一层。
我不由想,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可是仔细一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巧合,从云鹊的死,再到祖阿嬷的身体抱恙,尸体的失踪,棺材的问题,还有如今的陈先生之死。
冥冥中,这一切中都似乎有某种关联,有一双幕后之人,在推动着事情一步步的发展。
“云婆婆,你看……现在如何是好?”一个汉子小心翼翼问道,这挖出来的两具尸体这么晾着不是个办法,而且这尸体怎么看怎么觉着诡异。
只听云婆婆这时候叹息了一声,道这两具尸体经过了养尸地的葬养,又被人动了些手脚,是万万不能再留下来,否则后患无穷。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两具尸体都给火化了,以此杜绝后患。
其他人这么一听都点头称是,无一不赞成,但是阿离的姨娘和母亲却是万分不同意火葬,拦在棺材面前,死都不肯撒手。
云家寨身处偏僻,这里本就与外界隔绝,寨民更是食古不化,一直以来这里的人都是土葬,再不济也有水葬的说法。
但是火葬一说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无异于粉身碎骨,哪怕是在我们粤省,火葬都没完全普及,更别说这个比我们家还要偏僻的滇南地区。
寨民都说火葬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尸体不全哪怕下了阴间都无法投胎转世。
此时云婆婆提出火葬,他们固然是不肯同意的。
阿离的家人更是偏激的把阿离和三姐的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到背上给背走了,还扬言会重新她们姐妹二人找个新的坟地,断不会让她们做孤魂野鬼。
云婆婆看着他们将尸体弄走,始终都是一言不发,没有上去阻拦,待他们全部散了,才喃喃说道:“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呀……也罢,也罢,木已成舟,大错已铸……”
看云婆婆自叹自哀的模样,我不由得感到一丝心酸,婆婆的用心良苦,他们根本不理解,仍旧在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