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应该不在家,你看,那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丝灯火也没看见。”我指着沈家的方向。
“按常理来说,这不应该呀,以前就算是族人不在家,伺人也会在这里看门才对。”苏薇疑惑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苏薇并没有注意到我红肿的双眼,而且把心思都放在猜想上面。
“他们也搬出去很久了。”王夫人突然走出来。
“什么?他们也搬走了?”我震惊地看着王夫人。
“沈老爷与地下帮派私自贩卖烟草,这已经犯了商人的界线了,最重要的是那批烟草还是从西洋那边偷运回来,被查获了。”王夫人一边说一边泛着泪光。
“服装这条链子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上次见矢泽也没有怎么跟我说起,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苏薇反问道。
“商人的头上都有一个贪字。”
“谁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多,更何况,这些钱就像刮风下雨一样,来的及时也走得快。”王夫人讲述得有声有色,仿佛自己就是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一样。
“这些钱虽然说是来的快,但是这不正当啊,谁能有那胆儿?”
“沈老爷就有,当年名声威震四方,怎么会屈名于区区一个小服装店呢?”王夫人坚定的语气让苏薇深信不疑。
“这怎么会是小服装店呢?在紫扬谁不知道沈家的家业?”
“在我们眼里是大事业,可沈老爷怎么可能屈就呢?”
“上次沈老爷被抓后,那些帮派当然是要来寻仇的,毕竟这批烟草也是一大笔钱,没了肯定要找人垫背,不然谁来为这件事情买账呢?”
“所以就是这样,沈夫人才会这样?”
“就是这样,上次矢泽跟我们讲了一半之后就匆忙离开了。”我接话。
“后来,我也就真的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搬走,就是没见过里面有一个人出现。”
“你们家走了之后,沈家也消失了,就我们王家守着半京华院。”王夫人拿起她的手帕偷偷抹眼泪。
“其实我们倒也很舍不得这里,但是身不由己,家没了,酒馆也没了。”苏薇看着王夫人掉泪,自己也跟着眼眶湿润。
流眼泪这种事情,就像感冒咳嗽一样,是会传染的。
在她们闲谈时,我确实被王夫人的热情相待感动了,瞒着王老爷与宁洱菲的事情总觉得不妥,等王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拉扯着苏薇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
苏薇看了我,立刻懂我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立刻向王夫人说这件事情,而是把这件事情隐藏地更加深。
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我和王夫人打好关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毕竟王夫人在当地的声望也是十分了得,连凤仪台的马汀兰太太都要让她几分,要是我能够与王夫人更加深入,那王老爷自然不能那我们怎么样。”
“这是一种策略,为了保护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现在要和王夫人打好关系,那就意味着你们会经常见面,要是王老爷知道你们经常在一起,他会觉得我们在挑衅他,你知道吗?”我慌张地跺脚。
“你放心便是,有了王夫人这把护伞,做什么不行?”苏薇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对王夫人热情洋溢。
突然,宥谂就站在我的身后,在我转身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可能我刚才说的话有点吓到你了,很抱歉。”宥谂垂头丧气地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发,总觉得要说出些什么话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
“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什么?喜欢我?”宥谂突然就红了脸。
“我喜欢你当我哥哥啊。”于是我调皮地吐了舌头。
“原来你是在耍我的是不是?”
于是,我们互相追准着打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与王家走得越来越近。
苏薇的穿着也开始有了高质量的转变。
每天晚上,王夫人都会去接苏薇到咖啡馆,除了邀她出来认识一些有声望的夫人之外,还送苏薇名贵的衣服、首饰和手提包,虽然说这些夫人都是穿腻了或是不合适的衣服,但看起来就跟只拆了吊牌一样地崭新。
从王夫人送给苏薇一条她自制的珍珠项链之后,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王夫人要对苏薇好,这是很久之前就可以对我们做的的事情,她大可在我们风光的时候就对我们好。
按道理来说,刚建立半京华院的时候,她就应该对苏薇热情好客。
在那时候,我们也是有头有脸有名望的人,也没见王夫人经常过来我们家串门,有时刚好碰见她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头一笑,哪会像现在这样笑得如此灿烂?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穷鬼而已。
再加上苏薇与腾志离了婚,更是不属于顾家人,没有任何的支撑,王夫人为什么愿意帮助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