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婆?”
小女点点头。
“现在想起来问了?”苏薇用手肘碰了碰小女。
“别闹了,快说。”
“金姨婆现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是她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只能依靠尿袋来进行排泄,肠子切除了,你说老人家还受这么大罪。”苏薇摇了摇头,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越说越起鸡皮疙瘩。
“这个铭月跟我说了,我一直都有跟他联系,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小女急忙问。
“她知道我们来了,也睁开了眼睛,但就是意识不清晰,跟她说话她也不大反应。”
“以前她就是喜欢吃腌制的酸菜和辣椒,我都叫她不能吃太多,现在我不说吃了几十年都有了,你说这能不生病吗?”小女嘟着嘴巴,眼睛往上看,她蹬鼻子上脸的表情真像小孩子。
“不过我觉得这也有点遗传吧。”苏薇疑惑地问。
“遗传?谁也有?”小女双手插在兜里。
“锦玉啊,你忘记了,还有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起金姨婆的大哥和远房表哥都得了癌。”苏薇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讲述这件事。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不过这也没有根据,肯定也和她的生活习惯有关系。”小女松松双脚,打了个大哈欠。
“我们也别在这里说了,今晚就来我们家吃饭吧。”
还未等我们的回应,小女就急忙地跑走了。
“这小女真的是,我才不想过去吃饭。”苏薇扁起嘴巴看着我们。
“母亲,真的要去吗?”
“要去啊,连拒绝都不让我们拒绝,就这样跑掉了。”
“唉,去就去吧,反正也好久没去小女家了。”腾志转身离开。
“你什么不想,一说起去别人家吃饭,你不都是最积极的一个。”
就这样听着苏薇一路上指骂着腾志,我又心疼又高兴,比起两个人冷漠相对,我更是喜欢这种吵闹来得更实在一些。
到了黄昏,我们就准备出门了。
不得不说,裘凤最近的行为更是怪异。除了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对着锦玉的遗照前烧香祭拜,还要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话。而正好,锦玉的遗照就在我们房间门口的隔壁,也就是说,就在我们的房间外。
“你听?”我拍拍苏薇肩膀。
“干嘛?”苏薇和腾志坐在床上,苏薇正在看书也竖起耳朵看着我,腾志倒是认真地擦拭他珍藏的东西,一点也不留意我。
“她又在烧香了。”我悄声说。
“什么?又来?”苏薇凑上前去听。
“母亲,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祝他们早日死去。”裘凤不停地对着锦玉的遗照在碎碎念。
“她竟然在咒骂我们!”我瞪大眼睛看着苏薇。
“快告诉你父亲,让他过来!”
我爬过去腾志身边,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说:“父亲,她们又在咒骂我们。”
没想到腾志反而没点反应,而是劝阻我们:“骂我们什么?我们又没惹到她们,别理她那么多。”
苏薇很想开口大骂,但是又忍住,裘凤就在外面,不能打草惊蛇。
“没用的男人!”
“等我出去!”苏薇说完就把门把打开,站在门口盯住裘凤。
她反而一点也没有收敛,但是把话又换了一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说完后她把香插在香炉上,又拜了三下。
苏薇一直站在门口盯住她,小声地嘀咕:“死东西,早日归西吧!”
不过这声音低细得像蚊子叫,裘凤也没能听见。
过了一会儿,苏薇才走进来。
“我之前就在洗漱间的大门缝隙里偷偷看到,她正对着我们的房间祭拜,我真想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而且也不止一两次了,早上还趁你睡觉的时候祭拜,真是晦气!”苏薇越说越激动,看着无动于衷的腾志开始发起脾气,她随手就拿起一个杯子摔在地上,瞬间被摔成破碎。
即便这么大的举动,腾志仍然无动于衷,一句话也不说,他就像个没有情绪的扯线木偶,只是做着人的基本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