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打得轻!就应该打得你跪地叫爸爸!
司徒月按着拳头上的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司机笑了:“姑娘,跟谁生这么大气啊?”
“人渣!”
“男朋友啊?”
司徒月的脑海中蹦出了林霄那张脸——汪的,早晚也要打他一顿!
——
“阿嚏!”林霄好不容易从极端情绪中平静下来,慢慢走到家门口。无端端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抬头看看陈靖瑜的书房。
书房的灯亮着,按照以往的习惯,陈靖瑜每天晚上会工作到下半夜一两点才休息。现在去翻那本相簿显然是不可能的,还是等明天再找机会。
第二天上午陈靖瑜没有出门,一直待在书房里写稿子。林霄就坐在客厅,听楼上的动静。顺便算算日期。今天是周三,司徒月说周末去见张老师,是周六还是周日呢?
林霄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陈靖瑜还没有从书房走出来。他等不下去了,索性出了门。
车子离开市区到了凤来山。走盘山路,把车停在距离观音庙很远的地方。到这里,车子再也上不去了。只能步行。
阳光透过密匝的树叶,点缀了林间的郁郁葱葱。耳畔闻有百鸟鸣叫,鼻端嗅着花草芳香。一半清风,一半惬意。
只可惜,林霄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依稀记得,当时,他是在观音庙后面往南北方向走的,大概十分钟左右看到了年轻的张老师和九岁的司徒月。然后,跳过一块大石头……
是这里吗?林霄站在一片树林间,却看不到记忆中小司徒月倚靠过的那块大石头。
他在林间站了许久,仔细回忆——那时候,我是朝着哪个方向跑的?
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当时,我之所以急着跑开,是想赶到高速公路的上方位置,阻止母亲开车到上山。但是,我所在的位置距离那边相隔很远,我必须找个捷径。
对。我找到了那个捷径。从断崖上往下跳。
关键是!那处断崖在哪?
林霄从包里取出纸和笔开始画位置图。以观音庙为中心点,向外扩展。先画出了三个位置点。
一,东南方向是他选定阻止母亲上山的位置。
二,此时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观音庙的西北方向。他给这里做了标注“张老师、司徒月”
三,偏南大概,可能,或许,是当时选择的那条捷径。
写到这里,又想起一个问题:2002年6月1日当天,司徒月是在哪里看到小姨的?
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陈靖瑜的来电。
林霄犹豫了一下才接听。
电话里,陈靖瑜的语气听起来很寻常:“霄霄,你出去了?”
“是的。”
“去哪了?”
林霄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继而微笑道:“您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新车开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