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要脸了，怎么着吧？！你是破产也好，坐牢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

戴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喝一声：“傻逼！咱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我成功了，大家皆大欢喜。我失败了，一起倒霉！鲜于庆云。你也二十好几了，应该明白，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也改变不了一些现实。事情摊在你头上，没道理，没原因，说是你就是你。你不想接着都不行！你要是逃避，结果只能更严重。”

鲜于庆云被她一番话吼得呆愣无语。

戴嫣因为气恼脸色发白，呼吸不稳。她慢慢放开了鲜于庆云的衣襟，沉重地说：“如果还有第三个选择，我绝对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没办法。谁让白墨鸿的胃口太大、谁让你认识他、谁让司徒偷录了会员资料。冥冥之中，是我们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我们必须承担结果。”

说一万道一万还是那句话——事情摊在你头上，你不想接都不行。选择逃避，结果只能更严重。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019年4月29日，周一。周三开始是五一小长假。戴嫣公司的董事局会议在5月5日上午十点开始。那时候，戴嫣必须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戴嫣离开舞蹈教室之后，鲜于庆云一直回想她的那番话。如果眼前的事自己都无法改变，只能接受。那么，至少要让司徒月远离这一切。

还有母亲。希望她永远都这么幸福。

鲜于庆云并没有犹豫太久，有些事既然明白了其中利弊，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对也好，错也好，反正自己一并担下来就是了。

正在图书馆写论文的司徒月在下午一点接到了鲜于庆云的电话。

鲜于庆云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马上出来，帮我个忙。”

“现在？”司徒月虽然有些纳闷，却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了。

“就是现在。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找我。越快越好。”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话。

几乎是同时，司徒月接到一个地址。她直接滴滴了一辆车，把东西胡乱往包包里塞，匆忙间，打印的论文稿子掉在了地上。忙手忙脚的人完全没注意到。背上包包跑出了图书馆。

她前脚刚出去，孙莎莎走了过来，从桌子下面捡起了论文稿子翻看几页。渐渐的，眼睛里充满了欣喜和兴奋。瞥了眼大门的方向，咬咬唇，将稿子塞进自己的包里。也离开了图书馆。

司徒月赶到鲜于庆云指定的地点，看到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什么事，这么急？”司徒月下了计程车，朝他跑过去。

鲜于庆云拉住司徒月的手往小区里走：“这里是我外婆家，我要找点东西。”

“你外婆在家吗？我去不合适吧。”

“外婆早过世了，家里没人。”

听到这里，司徒月松了口气。

鲜于庆云带着司徒月进了外婆家。司徒月在这栋三室一厅的公寓里转了一圈，墙壁已经泛黄了，家具摆设什么的也都是老款，不过每一处都非常干净，可见常常有人过来打扫。

鲜于庆云进了屋子之后直接去厨房，她好奇地跟上去。厨房不大，正中央放了一张桌子，鲜于庆云将桌子上的装饰布扯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桌子。

司徒月也留意起这张餐桌来。餐桌是原木色的，桌面有些划痕和擦不掉的痕迹，看上去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