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

“比方文具类的。笔啊便签啊什么的，黄蓝色盲不会选用这两种颜色的。”

鲜于庆云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可以测试的范围太小了。”

司徒月闻言，马上追问：“你有具体目标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有。只是想着哪天怀疑谁了，要怎么试探对方。总不能像你试探向正华那样，拿好几盒儿童色卡让对方选吧。”

司徒月靠在树干上，顺手掐了片嫩绿的叶子在手里玩着：“那招对真正的堇色盲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你有可能被直接拒绝，或者是被嘲笑神经病什么的。”

“如果我是那个你准备试探的人，你会怎么办？”鲜于庆云沉声问道。

司徒月想了想：“我会准备两个杯子，一个蓝色一个黄色，在里面倒满水。请你把黄色的杯子递给我。”

“如果对放凑巧拿对了黄色杯子呢？”

司徒月耸耸肩：“那就无能为力了。第一次失败了，再拿出一套色卡来？傻瓜都会起疑的。”

司徒月的话说完，电话里又没了声音。她以为信号不好，连续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鲜于庆云这才说话：“你去吃饭吧，晚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司徒月本想再跟他多说说这些事，怎奈时间不够。只好叮嘱：“你记得给嘟嘟擦脚。”

鲜于庆云把嘟嘟叫进卫生间，用它的小毛巾擦了四只小爪子。嘟嘟舔舔鲜于庆云的手，愉快地出去喝水了。

从司徒月家出来，鲜于庆云去超市买了两个杯子。一个蓝色的一个黄色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谁都不在，他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水，放在餐厅的桌子上。

时间过了下午一点，鲜于庆云坐在餐桌旁看着两个杯子发呆。这一坐便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听见了指纹锁发出的声音，才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何文兰跟陈靖瑜一起回家。鲜于庆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两杯水。闻听餐厅外面陈叔叔在说话：“霄霄在家，没出去。”

“下午本来想让霄霄送我去梓芬家的。开完会刘姐约我逛街，就把这事忘了。说着话的功夫何文兰走到餐厅门口，刚好看到儿子坐在里面，“霄霄？”

老两口走进餐厅，听见鲜于庆云的手机传来突突突，哒哒哒的游戏声。

何文兰将十来个袋子放在桌子上，坐在鲜于庆云的右手边：“儿子，妈妈给你买了不少东西。今天凑巧了，赶上“新世界”商场打折。”说着拍拍带回来的袋子。

陈靖瑜坐在鲜于庆云的左手边：“晚上吃打卤面吧。霄霄喜欢吃蘑菇酱，等会我出去买点蘑菇。”

鲜于庆云低着头打游戏，游戏声音不大不小，又是一阵突突突，哒哒哒。

“儿子，你还想吃什么？”

鲜于庆云没吭声，像是没听见母亲的话，只顾着打游戏。这是常态了，何文兰也没在意，顺手翻看血拼来的战利品。拨拉袋子的时候一眼看到两杯水：“哪来的新杯子？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