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演出怎么办?首席怎么办?”
“现在不要想太多,专心照顾好你妈妈最重要。”
“先等一下田老师。”郑浩听得出田老师要挂断通话,急忙叫住,“您觉得,院里会让我从首席上下来吗?”
“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现在重要的是你妈妈。院里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田老师在电话那边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郑浩啊,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就这样吧。”
郑浩明白田老师说的“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因为懂,才觉得无望。
通话早已结束。他呆呆地坐在长椅上,许久许久,弯了腰捂着脸,一声叹息闷在冰冷的掌心里。
——
月光如水,城市如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曲调,或激昂万丈,或平淡无奇,或潇洒不羁,或悲凉忧伤……
属于司徒月的曲调,少了个懂得聆听的人。
爱情是永恒的话题,其本身却不是永恒的。甜甜蜜蜜,患得患失,总要都尝过一遍才是完整。
属于她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便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她是最明白不过的人,深深懂得:敢爱不是勇气,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敢爱的是任性。真正的勇气是——看不到彼此的未来,仍愿意倾尽所有搏一把。
从温暖的小窝走出来,披星戴月的找遍他常去的每个地方。仔细看着那里的一砖一瓦,一灯一门。原来,日料店叫“和家の风”。原来,素食斋门前可以停放很多的车。原来,甜橙焗龙虾的门脸很小很小。原来,每一处都没有他的车。
太阳照常升起,给鲜于庆云发信息,打电话,成了她的日常活动。不回信息,不在服务区内,不开机,也成了她预料之中。
廖小清奇怪她为什么沮丧,她奇怪思念为什么这么残忍。
走路的时候想他在哪里,上课的时候想他在干什么,吃饭的时候想他会不会走在某条街上,看到美好的东西第一个想让他也看到,听到好听的歌曲想让他听听,吃到美味的食物想跟他分享。
想一个人,却见不到他。反反复复的思念,只能一点一点累积起来。
爱情如此的折磨人,但人们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爱。
今夜的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潮气,像是有雨要来。出门前,司徒月揉了揉嘟嘟的脑袋:“我去找你爸爸,乖乖在家等着。”
嘟嘟仰着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回应她的话。
这是第四天了。每天晚上她都要走过和家の风、素食斋、甜橙焗龙虾。她只知道鲜于庆云曾经在这三个地方留下过足迹。所以她要站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他的车。哪怕找不到,心里也有些慰藉。这可能是所谓的“自我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