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橘的门脸是一家民国风格的杂货铺,屋顶上灯光昏暗,使得此间只有七八平米的小地方更加狭小。在这方寸大的地方摆了不少东西。跨过门槛,可见迎面的柜台。柜台的板子上刻着叫不出名字的繁复花纹,上面摆着老秤老砣,老簸箕。旁边的地板上还放了大肚子水缸。发黄的地板,满是划痕的玻璃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糖果,矮墩子上的篓子里装满了橘子。
一位年近五十的男人坐在柜台里,穿着薄薄的灰色长衫,带着瓜皮帽和褪了色的蓝色套袖。被皱纹包围着的眼睛懒懒地看了来客一眼。
司徒月走上前去:“掌柜的。”这是老橘的规矩,进了门要叫声“掌柜的”。其实掌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柜的”这三个字。
掌柜的什么都没问,拿出一个印章,司徒月挽起袖子把手臂伸过去。掌柜的在她的手腕上盖了章——带了一片叶子圆滚滚的橘子。
掌柜的敲敲身后的墙,从声音听来,这堵墙只是一块板子而已。几秒钟后,板子墙开出一扇门来。
司徒月了然,原来这就是个“玄关”。
走进小门,仿佛改天换地。通明的灯光,宽敞的空间,流线型的简约化设计让她觉得这一脚从民国穿越到了未来。
通向未来的入口有人把守着,两个膀大腰圆,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镜的男人。这是在s汤米大叔和史密斯?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上前一步,堵住了入口。司徒月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说:“我来找人的。”
眼镜男不吭声,也没让开。
“戴嫣,是她约我来的。”
另一个像木头似的眼镜男转身走开,堵在门口的眼镜男指了指同伴:“跟他走。”
司徒月赶紧跟上去。
眼镜男带着司徒月又回到了之前给她盖章的小房间,从这里出去就是小巷子了。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难道说,真正的见面地点不是老橘?
眼镜男往左边走了几步,停在黑漆漆的围墙前面伸出手。司徒月这才看到,原来那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块用很厚的黑布蒙住的一扇门。
门吱嘎一声开了,有橘黄色的灯光透出来。她跟着男人走进去,看到一条通往上面的铁艺楼梯。楼梯很窄,之容得下一人通过。
楼梯的尽头还是一扇门。
这里好多门啊!司徒月想着。
随着眼镜男把门推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看来,绕来绕去的还是进了老橘。
走过这扇门,司徒月明白了,那条楼梯是直通二楼的。她站在二楼上面往下看,晃来晃去的霓虹灯,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的人,还有巨大的重金属音乐。总之,听见的看到的,都是乱七八糟。
放眼望去,二楼的走廊成l形,一边是金属质地的护栏扶手,一边是包间门。她路过三四个包间,走到最深处。
眼镜男站在最后一个包间门前,等着她也站在这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就是这个包间吗?司徒月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人。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门推开。
包间里没有她想象中吵耳的音乐,也没有什么限制级画面。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路走来,她会认为这里是某家公司的接待室。
落地长桌后面是长长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秃顶男,一个是前些日子给戴嫣开车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便是戴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