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六七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过，回来就时好时坏的。”

鲜于庆云忽然大力地将慕青蓉从身前扯到身后，推给了袁姐。慕青蓉从没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扯开了慕青蓉，鲜于庆云又把前面的叶枫拉起来：“你这样没用。把所有窗户和灯都打开，门也打开。”

叶枫一把扣住他肩膀：“你干什么？他不认识你！”

“都出去！”

“小海不认识你，他会害怕的！”叶枫瞪着眼睛，使劲推着鲜于庆云。

鲜于庆云抓住叶枫的手腕，低声喝道：“他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反应’现在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变化，你说得再多都没用。”

叶枫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焦虑、以及不信任。

鲜于庆云没时间等叶枫的反映了，他转身蹲在小海面前，距离他有半米左右，慢慢地摊开双手，掌心朝上缓缓左右移动。轻声地叫着：“小海，小海，小海……”

小海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和泪水，独独没有对鲜于庆云的反应。

鲜于庆云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慢慢移动手掌，语速不快不慢，保持在一个匀速上：“小海，你在家里，你很安全。你闻闻，你爸爸给你煮了泡面。是你喜欢的口味。小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小海，小海……”

那双大手在小海面前来回缓慢地移动着。

叶枫死死盯着小海的反应。不就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鲜于庆云叫了多少次孩子的名字，就在叶枫准备把鲜于庆云赶出去的时候，小海的眼睛随着鲜于庆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鲜于庆云笑得非常温和，声音比方才还要温柔：“看着我的手，小海。你能做到的。看着我的手，小海。”

小海溢满泪水的眼睛有了焦点。慢慢的，鲜于庆云收回一只手，只有右手在移动，小海的眼睛跟着他的手看向左边，看向右边。

“小海，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做到了。现在，听我说话。慢慢的跟我做深呼吸。”他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慢很慢。

鲜于庆云做两次深呼吸之后，小海学着他的样子把嘴张开，吸气。

“很好，吸气。慢慢吐出来……再吸气，再慢慢吐出来。小海，你在家里，你很安全。”鲜于庆云试着碰触小海手里的刀，小海像是受到了惊吓，已经有些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变得紧绷起来。

鲜于庆云缩回手，向后蹭了蹭。余光看到旁边的小书桌上有书本和笔，他拿到手里，用笔在本子上写了，亮给小海看：“你认识它吗？”

小海还在颤抖着，只有呼吸比之前好了一点。

“这是，你认得是吗？”

小海攥紧手里的刀，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单音。

“真棒，你认识这个数字。”鲜于庆云又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认识吗？”

……“十，十四。”

鲜于庆云写了第三个数字。

……“十七。”

“小海真厉害。我就知道你都认识。现在，我们一起数数。数、还有带和的倍数。就像这样……、、、。小海，这个游戏你会玩吗？”

小海不再回应他，扔握着刀。

鲜于庆云低声地数着，速度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