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正华动起手来。不到一分钟把红色、绿色、黄色、蓝色、白色、黑色、这几种打乱的蜡笔分别摆好。
慕青蓉的神情有些古怪。
向正华:“行了吧?”
“当然。”慕青蓉笑了笑,“您可以走了。谢谢。”
向正华走了。鲜于庆云却是一头雾水:“你搞什么?”
慕青蓉望着前面的车流长龙:“他不是那个人。”
鲜于庆云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她转回头来:“这么说吧。改变荧光液位置点的人一定非常熟悉舞台,也熟悉你的落脚点。那么,这个人就是你们舞院的。换句话说,这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舞美队用来画位置的荧光液是蓝色的。对吧?”
鲜于庆云琢磨琢磨,点点头。
“但是,在换掉荧光液点的时候,为什么用了黄色的荧光液?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知道奇怪。但是,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向正华?”
慕青蓉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排除不靠谱的,剩下两种。一,那个人就是向正华,他故意用黄色荧光液,目的是让人认为坑害你的人不是舞院的员工,排除自己的嫌疑;二,那个人不是向正华。”
“第一种更可信吧。”
“不。我后来想过了。其实,不管他用什么颜色的荧光液来篡改位置点,仍然无法改变记号点是他画的事实。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利用颜色脱罪这种行为其实很蠢。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做”
鲜于庆云急着听她的下文:“然后呢?”
“然后,来想想第二种可能性——那个人不是向正华。”这个前提下,会引出新的疑问,“那个人肯定是舞院的员工,并且熟悉舞台和你。在两种条件的前提下,怎么会使用黄色荧光液呢?”
鲜于庆云侧过身,几乎面冲着慕青蓉:“我也想不通。”
“因为颜色。”慕青蓉说,“那个人很可能是黄蓝色盲。”
“什么色盲?“
慕青蓉回身,从后座上拿起一只黄色蜡笔和一只蓝色蜡笔,举到鲜于庆云面前:“黄蓝色盲,也叫堇色盲。这种人无法分辨黄色和蓝色。改变荧光液记号的人不是不想用蓝色,而是分辨不出蓝色和黄色。”
“所以,你才让向正华挑蜡笔!”鲜于庆云紧跟着说,“他分出来了。改变记号的人不是他。”
鲜于庆云有些激动,下意识抓住慕青蓉的胳膊。
慕青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色盲’的推论,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喇叭声比方才更加急促了些,慕青蓉这才看到前面的车已经动了起来:“先开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鲜于庆云恨不能下一秒就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放下手刹,踩了油门,跟着车流一点点往前蹭。
几分钟过后,鲜于庆云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两个人进到店里直奔角落的桌子,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慕青蓉打开笔记本,说:“其实,我们可以拼出个大概来。你看,对方是舞院的员工、在你出事当天也在舞台上、跟领导关系好或者就是领导、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是黄蓝色盲。”将打出来的文字建档,再给鲜于庆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