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叶枫和慕青蓉知道发生了什么。叶枫探身往下看。就在这时,道上驶来一辆货车,以极快的速度从桥下通过。紧急刹车声,轮胎在地面上的摩擦声。
这时候,癫狂中的冯晓娜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起到了护栏边上,往下看。
“墨轩!”冯晓娜凄厉的叫喊声在桥上炸裂开来。
慕青蓉看了眼鲜于庆云,他已经昏死过去:“怎么会……这样。”
——
你有没有什么事羞于出口?那些真正藏在心底的秘密,不能说的、不能想的。
不想,自己就不会难过;不说,别人就不会难过。
可终归还是回想起来。每次都对自己说:没关系,这么久了没人会记得;没关系,再过几年就可以忘记。殊不知,不在乎的都是生人,在乎的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可你还得煎熬着。你熬着岁月,熬着每一次对自己说得“没关系”说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够用。
说出秘密算是勇敢吗?
请为勇敢下一个定义。
鲜于庆云太年轻了,白墨轩太年轻了,冯晓娜也太年轻了。他们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也不懂什么是对错。冯晓娜撕破脸,用生命要个对得起自己的结果;鲜于庆云忍着心里的憋屈承担全责,只想要个对得起别人的结果;只有白墨轩,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很可笑不是吗?那个不知道想要什么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悲剧发生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从容面对。
载着白墨轩和鲜于庆云的救护车呼啸着驶向远方。
地面上的血红的刺眼,慕青蓉刻意转回身去,不想再看。
叶枫正在回答交警的问题,毕竟他是目击者。
交警跟叶枫握了握手,看来他们的交流已经结束了。叶枫回到慕青蓉面前:“你还好吗?”
慕青蓉沉沉地摇摇头:“糟透了。”
其实,他的心情也没好哪去。早知道这样,就不让慕青蓉来了。
回去的路上,叶枫带着慕青蓉走过稻田,走过山坡。他问她:“你想去医院看看吗?”
她说,不想。
走着走着,慕青蓉停了下来:“他不是那种人。”
“什么?”
“鲜于庆云。”慕青蓉像是自言自语,“他非常非常骄傲。骄傲的人是不会对女人用强迫手段的。”
叶枫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
鲜于庆云的意识时好时坏,有时候前一秒还听得到车喇叭的声音,下一秒听到的是无数人在耳边争吵。浑浑噩噩之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有呼吸陪伴着他。
当全世界只有呼吸陪着你,是怎样的一种孤独?
——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吵翻了天。白家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冯晓娜才不得不说出实情。
白家妈妈一边哭着一边指着冯晓娜,终了指向冯家妈妈:“这就是你们家急着嫁过来的原因吧?好,真好!你们一家子都丧了良心?看看,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了?你们枉为人师,养出这么个不止廉耻的丧门星!”
冯家爸爸差点气昏过去,扬手扇了女儿一记耳光!转头指向何文兰:“鲜于庆云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