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人在针对我?”颜输棠神情端庄地说道:“若我身后的人之后未犯事少了手指或什么,就请谭大人一辈子供养他。”
她推推手示意,阿福看顾一群轻视布衣草民的官,蘧然逃跑。
谭开霁盯着颜输棠怀里的锦盒,“颜娘子说笑,谭某若敢针对你,只怕王爷第一个视我为眼中钉。”
他此前利用公冶庆对颜输棠的情,借蕊娘与她交好,试着让公冶庆知道这点垂怜蕊娘。
几乎未抱多大的把握,却出乎意料轻松的成功。再度认为眼前的女子不容小觑。
“蕊儿有颜娘子想见之人的消息,明日请你到谭府来。”谭开霁言语诡谲。
“杨大哥在哪儿?”颜输棠问。卫廉的侍卫们寻遍京城城门里外的附近,也数次前往杨远的老家,不见其踪影。
“夫人若想知道,明早如期来即可。”
话音一落,谭开霁带着侍卫们离去。
颜输棠向裴晋闵等人告别,回往宣平侯府。
偃云轩主屋,颜输棠刚进内室就看见卫廉官袍未褪,坐在塌上抱着刚醒来小脸红彤彤的小暶月。那般温情的场面,令她不由驻足静赏。
卫廉抬眸看着一副像是看戏模样的她,不解地道:“过来。”
颜输棠走到床榻前坐下,握了握小暶月的手,“盼儿他们借送货物捎信给我。”
“祖父的身体可还安泰?”
“信还没看完。”
颜输棠翻看小锦盒里的孩童首饰,见下面有锦布包裹的绸缎小衣裳与精致玲珑的鞋子。她拆开数封信纸,看情深谊长的书面言语,倍感亲切。
卫廉注意到熟悉的游云惊龙字迹,拿起埋在第二层的信纸一目十行,“棠棠下辈子要嫁给魏清殊?”
她眼里闪过讶色,探头看他手上的信纸,辨认出是魏皇亲笔。
魏皇信中写到:棠儿果然更心系卫廉,殊不知你的安危比他对你的情更重要。你承诺下一世嫁给我魏清殊为妻,可朕惦记生生世世的你,珍惜与你相处的每段时光。
“这委实是我说过的话,我自幼欠清殊哥哥太多。”颜输棠愧疚道。某些事知道的太晚,无法终止他的付出,或是平等的完全偿还。
卫廉神色严肃地说:“若他能追逐你每一生,我会先他之前爱你、娶你。”
她垂眼帘继续看别的信纸,佯装忽略此事,“小鞋子居然是盼儿亲手做的,衣裳是母亲缝的。别的是妍儿和嫂子……”
颜输棠听到“呲呲”的声音,见小暶月双手撕着薄薄的信纸,内容正是魏皇亲笔那封。
她如远山青黛的眉颦蹙,轻轻抠开小暶月白嫩的手指,将毁为两半的书信放在锦盒里。也不知是不是身边的男人故意为之。
“你给暶月撕的?”
“是他力气大。”
卫廉温文儒雅的笑着,看顾怀里懵懂无知的小人儿。颜输棠横了他一眼,收起余下信与周岁礼物。
委实是小暶月趁他不注意撕纸玩。
隔日拂晓时分。
颜输棠为一拢朱色官袍的卫廉束金腰带,他顺势抱住她的肩膀说,“李侍卫远远跟踪你,等找到杨远的下落会就此救出他。”
她看了看他身后空空无人的床榻,“暶月昨晚让婆母照顾,今晚接回来。”
卫廉拒绝道:“明日。”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
随即,他二人携手走出侯府大门,卫廉送颜输棠坐进马车里,分道往衙门的路而去。
谭府门前,颜输棠的油壁马车停驻。
她说明来意,守门侍卫引着她走进府内。
谭开霁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