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雁赔笑脸送走那一行贵妇后,对芳菲低声吩咐一句。
芳菲习以为常的出门办事去。
园子里的凉亭处,丝桃坐在石桌前品茶,忽见芳菲行色匆匆,连忙喊住,“芳菲!过来。”
芳菲停下脚步,往丝桃那边走去。
丝桃右手覆在左腕的白玉镯子上,对芳菲问道:“主母吩咐你去做何事?”
“出去采办新胭脂。”芳菲受贿帮过丝桃数次,屡屡险些穿帮,不敢透露给丝桃实话。
丝桃眼神精明,摘下玉镯向芳菲递去,“这是极品,你以后若为我所用。我会给你更多。”
芳菲摇摇手,在丝桃耳边轻言,“你让我给主母安胎药里添一味产女神药,到底会不会伤及她?我怕出了事,兜不住。”
丝桃唏嘘,“寺庙大师说了,那药求女得女。也让大夫验过说是极好的补药。我只想比主母早生下儿子,哪会害她!”
“她喝了这么多,每日精神足,还能训斥人。你瞧瞧,何曾真的害到她了?”
芳菲想了想近日颜如雁疾言厉色斥责她们的情形,认同的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帮丝桃,是因对方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钱。那是颜如雁不会赏赐的量。
…
往后几日,韶容馆的客人日渐减少。
约定好客人取货的那日,无人前来。
寒梅看着堆满货架与地面的大柜子,犯了愁,“最近怪怪的,每每有客人前来。总会有人进来偷偷摸摸在客人耳边嘀咕,然后就给人带走了。”
魏盼儿也觉怪异,对寒梅道:“我见路上有几位熟客经过,你去打听一番。”
不久后,寒梅神色异样地跑进来,大叫不妙,“有小人造谣,遍传我们铺子里的胭脂水粉、香烛,用久了会致女子流产,严重至终身不育。”
魏盼儿轻“呵”一声,冷嗤道:“若真能有此奇效,我腹中的胎儿岂能安然存活至今。”
此时,颜输棠从常记医馆过来,恰好听见魏盼儿的话。
她问道:“怎了?”
寒梅将谣言之事说与颜输棠听。
颜输棠直觉,来势汹汹的恶意是朝着自己来的。
“谣言总会不攻自破。奴婢是急这好几箱货,长期堆积也不好。”寒梅焦虑道。
“无妨。这些算不得什么。往后我们转行制衣,我不信若穿了我们做的衣裳也能致使不育。”魏盼儿道。
她离了皇家供养,而今用此铺子赚了许多钱。倒不在意这笔亏损。
颜输棠闻言,淡然一笑,“做衣裳也好。可经人追着陷害,默不作声只会助长小人之势。”
魏盼儿信步走出屋子,见有几名刚要入韶容馆提货的客人,又被路人拉住小声嘀咕。
她轻蔑视之,言语铿锵,“我知有小人传恶言恶语,谎称此地的脂粉会对女子造成小产、不育。可我有孕三个月,这一个月来每日使用妆粉、香烛。到如今与那孩子依稀无恙。”
“余下事,诸位当看戏。信不信由你们。”
颜输棠见那一帮愣在原地的人,出声道:“如今流言四窜,我想诸位并不安心。等谣言自破那一日,欢迎再度莅临。”
随即,颜输棠挽着魏盼儿的胳膊进了韶容馆。
虽有几位客人进来,魏盼儿二人总要慎重相问,才肯赠送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