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去的,是那个叫神武学院的地方。”
“走吧,走吧,谁叫我碰上你这个愣头青呢。”泰古已经挣脱开项天的脖子,索性四脚朝天躺着,一坨赘肉把小船的深度压下去几分。
黄金瞳孔望着那布满繁星的天际,光点来回的穿梭而过。
看来,神是把我的命运和这小子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船杖悠快地拍打,月光倒映着水面。
周边的起伏不定的树根冒出,像是与少年的道别。船在古树边停下,这里正是海角岛的藏书阁。
项天和泰古下了船,仰视一下,十多米高的树屋,已经被黑项御的能力洗劫得乱七八糟,他一步一步走上了门前,这里的每一个台阶,每一片叶子都难以释怀,可是自己将要离开这里。
家,这几年来他一直住的地方,有记忆以来,住得最长时间的地方。
项天总喜欢坐在地上,听项刑讲解斗气的理论,甚至把那个位置都坐出了印记。
项天不喜欢打扫,记得有一次心血来潮的时候,不知是哪门子的手气,居然把藏书阁内的书柜都翻侧了。最后项刑把项天关在房间一天不能吃饭,但后来不忍心,偷偷的送来了食物。
项天记得,有一本叫《斗者日记》的书,他看了不下一百次。这本书讲述了一个资质平平的少年独自闯荡大陆的故事,书中写了不少有趣的经历,还有艰苦的历险。主角一路上不断的突破自我和提升等级,与邪恶势力作抗争,结交了志同道合的好友,最后成为的大陆顶尖强者。
这无疑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偶遇,这意味着项天要和泰古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历险,和一只橘黄色的猫,再联想起书中的主角,想想就有多刺激。
但项天有些后怕,不是怕到外面多苦多累,他害怕哥哥在神武专遭到什么的对待,所以他必须要考入神武学院。
风把整个人都吹得很凉爽,项天快步走进去,穿过一排排的书柜,项天很快上了二楼。
“哥。。。”项天叫出了一个字,却发现房间里,已空无人一。
项刑的书桌,幽幽的一道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
那回忆的画面,已经充斥着项天的眼睛,似乎有两个虚幻的影像在重复做着以往的趣事。
项天偷偷地哭泣着,泰古跟了上去,蹭着他的后背,静静地没说什么。
“走,去钟山镇。”项天一把擦干眼泪,“现在过去西岸,应该这个时候会有客船停留。”项天补充了一点物资还有金钱之后,头也不回就和泰古跳上船。
海角岛每天清晨都会有客船途径,天快亮了,月亮被云层遮蔽变得模糊,空中被规划出明暗交界的颜色。
海角岛的西岸,已有不少内宗和外宗的人在陆续排队上船,他们的无不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脸上挂着的神色似乎还没从恐慌中逃离出来。
不知道他们一下站,要起的地方,将是哪里?
好十几个苦力待在地上休息,不能与往常一样搬运货物,因为此时的海角岛,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内宗已经荡然无存,外宗不知何去何从。
船上在夹板上的乘客脸上无不惊讶和唏嘘,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岛屿在一夜之间被摧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事情的因由。
靠近登船的木梯附近,都有一个登记点。说白了,就是一处售票处。
项天左右一看,就快步地爬上了木梯。
“你,你,你。”后面传来一种不友好的语气。
“说你呢,当我透明是吧。”没等项天答话,“没买票,还敢上船,你是哪个乡下的。”
项天转头一瞧,原来是刚刚在木梯旁边的售票小哥,与其说小哥,不与说是壮汉。
“嘻,嘻,嘻。”项天脸上除了尴尬,还有就是用来掩饰尴尬的笑脸。
毕竟第一次出远门,项天就是个小白。
“不好意思,人有三急,刚刚想着是上船解决了再补票。”
项天装作一副不舒服的模样,售票壮汉看见项天也不是那种逃票的老赖。
一手拍在项天手上,力度之大,把泰古也震醒了。
怎么会回答这么低级的问题,泰古也是无奈得不吭声。
“大家都是男人,懂的懂的。”壮汉刚刚的那一下,原来是表示认同,“但毕竟规矩还是规矩,小哥还得要遵守。”
“那是那是。”项天不得不得硬着头皮笑着附和。
“小哥要是去哪里?我算便宜点便是。”
“钟山镇。”
“那很近,半天就到了,一银币一人,现在房间满了,只能凑合睡夹板。”
一银币,项天心里是直漏血。在物价低廉的海角岛上足足是一个星期的饭钱,如今还是睡夹板的票,这实在太贵了。
项天咬咬牙,掏出布袋,扔出了一个银币,壮汉当即给出了船票。
悠长的回响伴随着远处码头的号角声,巨大的客船扬帆启航,海角岛渐离渐远。
别了,我的家。项天小声附和一句。
别了,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