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笙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低声道：“程夕。”她下意识应了一声，蒋笙喘得厉害，然后匆忙跑了出来。一开门，就对上一双怯乎乎的含满了泪水的眼睛，她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都在哆嗦。蒋笙来不及擦干头发上的水，把她抱起来，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冰冷的，他又用嘴碰了碰她的脸蛋，也是冰冰凉凉的一片，“怎么这么冰？怎么不到卧室去？”

“我跟你说了我害怕……”

“……”

蒋笙把她抱到卧室，放到床上，好在虽然起风了，但是温度还不至于太低，他又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蒋笙看着她这个样子，感觉就像是等着主人喂食的小兔子，乖乖嫩嫩的，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程夕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瞪大眼睛看着他，缩了缩脑袋。因为他在身边，程夕心里的恐惧没有那么深了，她开始跟他断断续续说着话，“蒋笙你知道吗，刚刚那个风吹着外面的树，声音呜呜的，树的影子还印在客厅的地板上，就跟我们今天看的电影里面的女鬼出现的一个场景很像，我都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的头发很好，又順又软，蒋笙一边帮她吹着头发一边听她说，他先给她吹完，自己胡乱吹了两下就干了。然后把插头拔了，又检查了一边窗户，确认关紧了才跟她说：“睡吧，要是害怕的话就叫我，我就在客厅。”

程夕点点头，蒋笙出去把门带上了。他看到沙发上随意放着的两个抱枕，把两个抱枕放平叠加在一起，刚躺上觉得系在腰上的浴巾勒的慌，就起身将浴巾解去了，只穿了一条紧身的平角内裤。外面的风还在一直刮着，没有丝毫停的感觉，他索性将阳台上的门给关了，连带窗帘也拉上了，但是客厅留了一盏灯，他怕程夕半夜要起来喝水。

大概凌晨两点钟的样子，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声，很轻很轻的，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压根儿听不见。蒋笙起身确定是从程夕房间传来的后，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门，问：“程夕，怎么啦？做噩梦了？”

里面没有人回答。

“程夕，是害怕不敢睡吗？我可以进来吗？”里面还是没有人应答，“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进来了。”说着他推开了她的房门。房间的灯没有关，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团，正压抑着轻轻哭泣，蒋笙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混蛋，早知道她胆子这么小，打死他他都不会让她去看那个电影的。

他轻轻走过去，拉开被子，扑鼻而来的是女孩的馨香，头发都被汗给浸湿了，小脸吓得煞白，泪珠还挂在脸上，他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他隔着被子抱住她，女孩的纤腰盈盈一握，他手下一顿，柔声哄着她：“乖，睡吧，我陪着你，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