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别听她瞎说，我只是比较擅长芭蕾和钢琴，其他的都只是皮毛。”

“嗯，好，那就报这两个。”

“可是夕夕没有……”程夕一把拉住了张媛，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没有什么？”蒋笙问的张媛，看的确实程夕。

“没什么，我只准备报芭蕾，我怕时间不够，耽误学习。”程夕连忙解释道。

“哦，好。”蒋笙点点头，嘴上回应着，眼睛却看到了那张传单上宣传比赛相关的下面配的几款钢琴的标价，就什么都明白了。

晚上送走蒋笙和张媛后，程夕来到房间，从床底下拖出那自从带回来就没打开过的箱子，拂去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几套漂亮的舞蹈裙，还有一双穿了很久却依旧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舞蹈鞋。她细白的手轻轻拂过它们，这些曾经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之后变成了不敢触碰的痛，现在竟然又要用它们来做她以前最不屑于去做的事，让原本圣洁的艺术平带上来铜臭味。可是为了生活，她不得不这样做。

还记得妈妈最喜欢看她穿上舞蹈服的样子，每每这时，她总会调侃：“我家夕儿以后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男生呦”回忆到这里，程夕的眼里已经带了点泪意，她看着箱子的边边角放着的一摞摞奖牌，把它们拿起来，一个一个细细看着，那是属于自己曾经的光辉。

她拿起许久未穿的芭蕾舞服，走到镜子前比划着，发现竟然还是很合身，忍不住直接穿上身，又将鞋子也穿好，就在房间的灯光下，对着那面简陋的穿衣镜，打开收音机，调到熟悉的曲子，熟练优雅地跳了起来。

身体是有记忆的，即使几个月没有碰过，却仍旧能在曲子响起的那瞬间就记起来，那些舞步不是印在她的脑海里而是刻在骨子里。

之后她的生活像是被设定了程序一样，吃饭，睡觉，上学，练舞不停地循环，枯燥却也安心。蒋笙每天都会过来陪她练会儿舞，然后把她的晚饭做好再回去，偶尔蒋姝和张媛也会来，每每看到她跳舞时，两人都几乎能把她夸上天，那些她听都没听过的夸人的话张口就来。程夕表示无可奈何，却也多亏了她们来帮她放松心情。

渐渐到了十月中旬，白果镇已经提早进入了初冬，没有了烈日当头，多了份料峭寒意，程夕也早早穿上了小毛衣。初冬的傍晚已经格外得冷，特别是在家里没有暖气还要穿很薄的舞蹈服练舞时，程夕每每都会冻得直打哆嗦，但还是咬牙在坚持，因为还有一个月就到了舞蹈比赛的时间了。

舞蹈大赛简章才公布的时候，程夕就填了表交上去，这次的比赛比较正式，第一名的奖金也很丰厚，足足有五千块，这对于程夕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可以够她一年的生活费和学费了，这样父母也能稍微减轻点负担。

之后的程夕更加刻苦练舞，她每天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一个个动作，试图将其做到完美无瑕。与此同时，她的一双之前一直被好好养护的脚第一次惹上了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