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黑漆漆的，打开门后才透进一丝光亮。在窝成一团的层层叠叠的衣服了伸出一个白嫩纤细的胳膊，接着一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蒋笙还没反应过来，纤细的身影就冲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

女孩很瘦，缩成一团躲在衣服堆里根本就发现不了，难怪之前警察进来找时没有发现。她跑过来时，带着一股香味，还有细细地哭声，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因为身高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在温度相当高的今天，女孩的身体冰冷且僵硬，细细的胳膊像溺水的人一样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只有急促的喘息是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声声喊着：“蒋笙…蒋笙…”

蒋笙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身体，女孩很轻，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她一直躲在这里等着他，就算是警察过来了都不出来，是她对他的极大的信任。

蒋笙之前慌乱的心跳渐渐归位，他抱紧她，低头时温热的唇擦过她冰冷的脸颊，他如获至宝般地亲了亲。

“宝宝，别怕，我在。”

程夕受了极大的惊吓，一直到蒋笙带着她出去时脸色都是苍白没有血色，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一种羸弱的急需人保护的娇弱感。

报了警要去警局做笔录，程夕不敢一个人去，她现在一步都不想和蒋笙分开，所以就一起去了。

到了警局，有个警员给程夕倒了一杯水，让她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来做笔录。就问了一些警察来之前发生的事，程夕说她给蒋笙打完电话后就拿了一把刀然后躲在了衣柜里，那人还没来得及上楼警察就来了，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是吓得不轻。

程夕声音很轻，还有不易察觉的颤音，可以想象她内心有多恐惧，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状态。单薄但挺得笔直的脊背，冷艳夺目的面容，让人看着就心生疼惜。

做完笔录后，确定没有其他事后，蒋笙就带着程夕离开了警局。临离开时，那个高个子的警察叫住了他们，告诉了他们案件初步的结论：那个人患有精神疾病，之前就经常在村子这一带活动，特别喜欢半夜砸开别人家的门后进去找东西吃，听说是外省流浪过来的，家人什么的也都不知道。

蒋笙跟他道过谢后，搂着程夕往他的车子方向走。从见到他开始，程夕就没松开过抱着他胳膊的手，上车后她改为抱着他的腰，她从来没有表现的像现在这样粘人。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差不多快天亮了，看着满天繁星，估计会是个好天气。蒋笙并没有骑车带她回家，而是往小镇边缘的一座小山上开去。

程夕一上车就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她太疲惫了，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精神上的。靠着他的肩膀，她才能放下一身的戒备，好好休息一下。车的马达声骤然停止了，程夕睁开眼，发现蒋笙将车停在了山顶的空地上，入眼是触手可及的明日在缓缓升起，底下是高高低低的民房，早晨的视线特别好，她甚至能看到最近处人家做饭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