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后,蒋笙康复出院,然后等待他的是两年的牢狱之刑。他去监狱的那天,蒋姝,罗成,于蕙,丁娜,刘全以及兄弟们都去了,张媛也过去了,带过去了一个消息:程夕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蒋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淡淡地把朝门口望的目光收了回来,神态自然地和大家告别,拿着脚边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帆布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只留下一句:“都不要来看望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蒋姝趴在罗成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其余人也都背过身在擦眼泪,只有于蕙眼里溢满仇恨,闪烁着阴险的光。
刚到一个新的城市,程夕完全是懵的,这里是个沿海城市,相比较于t城和s城经济发达很多。程夕的交际能力一直很差,以前有父母的庇护,在白果有蒋笙撑腰,倒也看不出什么弊端,可是一到这边就全都显现出来了。又因为长得异常美艳,她被孤立得很厉害,来了接近一个月,和她说过话的同学不超过五个,什么事都是自己摸索着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回家……这些倒是没什么,她适应了之后反而觉得很好,很清静。只是她疯狂地想蒋笙,白天想,晚上想,经常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思念像是一根扎实的藤蔓,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学习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一点也不管用,她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体重一度降到八十几斤,话说的越来越少,成绩也一落千丈。父母看在眼里,心急到没法,以为是她身体出什么状况了,赶紧带到医院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后来医生建议去看心理科室,心理医生说是中度抑郁的表现,程父程母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到肯定是在白果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求转学,现在又是这副模样。
程母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里陪她,陪她一起睡觉,早上送她去学校,晚上接她回来,即使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一直在她身边陪着,默默为她安排好一切。每晚躺在床上,程母看着女儿背过去的微微颤抖的瘦弱的身子,还有被泪水打湿了的枕头,心里一阵一阵针扎似的疼,她忍住泪水,从背后抱住女儿纤瘦的身子,用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着:“我的夕夕,我的宝贝,妈妈在这呢,什么都不要害怕,好好睡觉啊。”
程夕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高考前的三个月,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没有落款,只知道是从t城寄过来的信。她拿在手上,心里止不住地颤抖,她有很强的预感,一定是那个人写的。
果不其然,翻来信纸的一瞬间,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跃然于纸上,在看到第一行字时,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