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似乎明白了,几个小时前韩远跟自己打电话时应该是在和那些领导谈自己的事,结果显然是没谈妥。这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韩远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是一点都没想到的。
这些年。韩远对她的态度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不能去回应,也不敢回应,她不能在心里还装着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意,这对他不公平。程夕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地爱,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去爱。她自认自己做不到忘记蒋笙,所以对于韩远她从来不会去做任何可能会引起误会的举动,会保持适当的距离,可是她没有想到韩远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没有人不知道事业对于韩远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他却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视为生命的工作,这份情让程夕如何还?
她拨通了韩远的电话,刚响了三声他就接起来了,对于她的电话他从不拖沓。
“喂,夕儿。”那边还有隐隐的回音,他应该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韩远每次碰到棘手的问题时总爱将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慢慢理顺了,想明白了就出来了。
“嗯,听说你要辞职。”
“嗯。”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关系。”
“是他们仍一口咬定是设计问题?要将责任全部推向我或者赶我出局?”
“第三次审核结果还没出,没人能觉得是谁的责任,要真说责任的话我是你的上司,设计图我也批了,是我的全责。”
“韩远,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小女孩的同桌是一个非常会打扮的富家小姐,她有许多许多的漂亮发卡,小女孩很羡慕,她用期中考试第一名的成绩作为交换央求妈妈给她买了一个镶满了水晶的发卡,特别漂亮。第二天,小女孩带着那个发卡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可在下课时她的同桌,那个大家眼里的小公主说自己的发卡丢了,款式和小女孩的一模一样。那一刻,全班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来不及给自己辩解一句,就被定了罪。后来同桌的发卡在她的小姐妹那里找到了,她们一起做作业时不小心装错包了。但是所有人心里都给小女孩留下了小偷的印象,小女孩自此再也没有戴过任何头饰。韩远,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在众人的心里我已经是那个罪魁祸首了,我已经身败名裂了,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我担这个责,不值得。即使洗脱罪名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会有人敢用我吗?三人成虎这个道理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