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秦夜暗叹一声:“这边的灾情我也告知给了上面,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的。”
事到如今,司瑶也听明白了秦夜话中的意思。
他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结束了,她应该跟他一起回去了。
司瑶却冷笑了一声,道:“秦公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同你的那一封和离书,是在开玩笑?”
秦夜身形一僵,眼眸也暗了几分,他认真道:“从未这般想过。”
从他看到和离书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司瑶是真的想要和离,她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那封信所带给他的,是彻骨的寒冷。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找过来,哪怕是走在陡峭危险的山壁上,哪怕是面对着随时有可能再次滑坡的山体,他都未曾出现过一丝一毫的恐惧。
“那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司瑶转过身来,平静的望着他:“我意已决,你只管签了和离书便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了,该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做。”
她不明白,秦夜现在究竟是在苦苦纠缠什么呢?
而秦夜则很有耐心的听她说完了话,紧跟着便抬起眼来,认真的凝视着她:“红木饭盒里,我只命人放了热粥和云片糕。”
这句话在外人听来,似乎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可司瑶却微微一怔。
“饭盒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玉如姬——”
秦夜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颜色温润漂亮,乃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上面的浮雕也栩栩如生。
不过美中不足的时,这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
“这是玉如姬同我相识时,所赠予我的,说是代表着我们两人的知音之交。”秦夜淡声道:“在我得知她所做的一些事情之后,我便将这块玉佩给摔碎了。”
话音刚落,玉佩的碎片便掉落在了地上。
司瑶愣住了,她下意识的垂下眼来,看着脚边的玉佩碎片,久久都没有说话。
“其他的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早有怀疑,可我并非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秦夜的语气少见的有些急促:“这些事情干系重大,如若轻易告之于你,只会将你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秦夜很少说这么多话,看样子,他似乎是真的有些急躁了。
而司瑶也因为他这副样子而感到了愕然。
他这是在做什么?同自己解释吗?
可、可他为什么要这般同自己解释?
司瑶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根本就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撂下一句“我去找沈星”便落荒而逃。
秦夜凝视着司瑶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才移开了目光。
而祠堂里面的其他人则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坐着自己的事情。
这也是这些伐令军能在常武手下安然无恙的活这么久的原因——不改打听的事情,千万不要打听。
司瑶这边,匆匆离开了祠堂之后,迎面便撞上了沈星。
他一见司瑶,便有些闷闷不乐:“司瑶姐姐,你这样慌张,是遇到那个秦夜了吧?”
“是,你、你怎么知道的?”司瑶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她抓着沈星的衣袖,道:“先不要回去,他就在那边。”
沈星见状,神色更加不好了:“你躲他就跟躲瘟神似的。”
你可真会说话。
司瑶叹气:“你不明白……总之,秦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你记性是真不好。”沈星歪头看着她:“鹤灵芝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而秦夜又与谁交好?”
司瑶轻轻“啊”了一声,心里也终于有了答案:玉如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