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翌九并不知自己一番醉酒之言令月狐境两任帝君都坐立难安,他自个儿倒是喝尽兴了。
司曜显然没想到池翌九会说出些话,忙眼神询问司北泽“父君,还要继续问吗?”
司北泽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看为父的。
他也不端酒上去敬了,起身摇摇晃晃便朝池翌九那方走,脚下一个不稳,摔倒时手正巧搭上了池翌九的肩。
许是肚中酒水经这么一晃,威力加剧,司北泽搭着池翌九肩的手轻轻拍了拍,大着舌头道“小…小兄弟啊,你老实告诉老夫,你来我月狐境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话一出,吓得司曜酒醒了大半,急忙上前去拉人“父君,您喝醉了,快放开。”
那可是天龙境的老祖宗,虽说他老人家说了可以称呼他为翌九,可哪有像父君这样勾肩搭背唤人家小兄弟的。
司曜的阻拦完全无效,司北泽一个甩袖将他推开了“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别插嘴,曜儿乖,去找你母后玩,记得要告诉她父君没有多喝。”
说罢,他也看不见司曜脸上漆黑如墨,继续与池翌九道“小…兄弟,方才的话你还没有回…嗝…回答我。”
“我来啊…是为了一件大事,不过呢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她不说的,以后您就知道了…”
池翌九喝醉了完全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有问必答,不过就是吐字不清些,含含糊糊些罢了。
话音一落,他的脸与桌面亲密接触,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司北泽喝得头晕目眩压根儿没听清几个字,倒是司曜将池翌九的话完全听到了。
他正欲帮司北泽解了酒力,以便商讨下一步对策。只听两声闷响,司北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鼾声大起。连带着一个无辜的池翌九也被他带倒在地,二人就那么躺着倒也睡得安安稳稳。
司曜颇为头疼,一看父君倒下他心里也明白完蛋了。还说将人家灌醉好问出些东西,此番父君自个儿也跟着倒下了。
那可是神仙醉,喝上一坛至少要醉上个三天三夜…虽说有半数都进了那位前辈肚里,可父君那点酒量…也不知何时能够醒酒。
他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父君身上带了护体结界,自己也无法轻易靠近。
早知晓父君不靠谱,还不如将司空叔叔请来帮帮忙…
司曜将身上酒力尽数驱散,叹了口气在倚月楼周边设下结界后便离开了。
他直奔殿前,正好见自家母后正一脸愁容的看着那一堆东西。
琴瑟觉得这些宝贝十分棘手,月狐境不可能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东西给收起来,这完全就是一堆烫手山芋。捧着不得劲,扔了也不对。
东西太过贵重,她不放心便亲自在这儿守着,见司曜来了,这才回神为他整理了衣裳,柔声道“可问出什么了?你父君呢?”
“父君他歇着呢…”
一听这话琴瑟就知道他定是喝多了,语气间不免带上几分嗔怒“可不许学你父君那逞能的性子!”
“是,母后。”司曜满口应下,随后便将酒桌上问出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琴瑟。按照父君的意思,也将这位前辈的来历与荼荼的所在告知了她。
琴瑟闻言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问出一句话“他不带荼荼回家…却又亲自送这么多礼过来,难道说当真是起了爱才之心?”
司曜也不得而知,沉声道“母后,您说他所说的大事究竟还能有何事?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呐。”
可不是如此吗?
琴瑟心里也生出阵阵不安,看着眼前一堆东西越发的头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转头道“曜儿回去歇着吧,倚月楼那儿母后照料着就是。”
“那便辛苦母后了。”
司曜正巧觉得头重脚轻,便也没拒绝直接回了寝殿歇息。
而琴瑟赶到倚月楼时,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一股酒气给冲得倒退出去。
她掩着鼻子皱着眉,好不容易绕开几个酒坛,桌上一个人都未瞧见。
三个大男人全都睡在了地上,自家夫君与桌下那人睡得极为豪放。唯有在他身侧那年轻人双手交叠呼吸均匀,仿佛并非醉酒而眠。
琴瑟恨不得一脚踢在司北泽身上,轻轻跺了跺脚还是打算先将人扛回屋里去。
就在此时,她觉得睡姿姣好的少年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池翌九并未见过琴瑟本人,却还是第一时间唤了一声“翌九见过帝后…”
琴瑟扛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司曜并未告诉她那位前辈的长相,这二人当中也不知哪位是那位前辈。
应当不会是这位少年吧?这孩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也不知品性如何,可有婚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