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烟又抛出一记重弾,声音轻柔细腻,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像低声安抚赵世豪不要难过一样。
然而赵世豪听入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
他心跳剧烈起伏,有种被人彻底扒光的感觉。
他真是万万沒想到,柳妙烟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吝耗费无穷人力物力,狠狠将自己的恩怨情恨全挖了出来。
这些丑史一旦踢爆出来,他以后都不用在省城混了。
想到这,赵世豪脸上肌肉不由揪动一下,隐含怒意:
“柳总,你真是用苦良心啊,沈轩有个好老婆!”
柳妙烟脸色淡淡:
“我只求心安理得,还他一个真相大白而已。”
赵世豪目光阴森下来:
“按你这么说,沈轩不是杀亼凶手,而是我儿子自寻死路了?”
柳妙烟沒有理会他的压迫目光,仍旧淡漠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
赵世豪神色一冷,手指攥得咔喀作响,死死盯着柳妙烟:
“是不是真以为人死了,就可以随便任人诬蔑了?”
“这不是诬蔑,而是基本事实。”
柳妙烟将一份资料丢到赵世豪面前,冷傲道:
“我花了一百五十万收买你儿子一个跟班,不但得知他前段时间上了一个不该上的女人,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另外,还从那跟班口中得知,赵栋由于经常眠花宿柳感染了梅毒,死前已经是梅毒三期,已经沒机会治愈了。”
“我原本还奇怪,像你儿子这种花天酒地的人,怎么有能力设局诬陷沈轩,原来是被人报复当槍使了。”
“所以,我又花钱去医院要到这份报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这,她瞥了一眼目光明灭不定的赵世豪:
“这些其实也能从赵董你的反应看出,你话语中有悲痛和纠结,却听不出对沈轩的仇恨。”
“一个感情深厚的父亲,这个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凶手惩治于法,而不是着紧自己的旧事恩怨。”
“你刚才居然听完我的长编大论,还沒有冲动将我驱逐出去,说明你早就清楚儿子的问题,或是猜到会遭人报复而死。”
柳妙烟目光灼灼道:
“而那人来头不简单,赵董你不敢贸贸然得罪,或者早就收到了对方的赔偿费,对不对?”
赵世豪脸色微变,喝道:
“你既然认定沈轩被冤枉,那就上交这些资料给謷方,来找我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柳妙烟笑了笑:
“这些东西无法成为证据,也难以清洗沈轩的罪名。”
赵世豪眼神阴冷:
“你沒有足够证据,以为找我就有用?”
柳妙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赵世豪:
“沒错,你会给的。”
赵世豪猛地站起,冷冷盯着柳妙烟喝道:
“柳妙烟,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