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情况有点严峻啊。”
两个小时过后,禁闭室大门再次打开,脸色凝重的秦兴达走了进来。
他一身深蓝正装,衬托得身姿笔挺,步履沉稳从容。
他先关掉场外监控仪器,有些无奈道:
“这次牵连得比较大,而且目击者众多,难以掩盖下去。”
秦兴达在沈轩面前坐下:
“不过我理解你的做法,换作是我遇上这种事,只怕也会怒火攻心打上门去。”
沈轩神色仍旧沒有多少变化,淡然一笑道:
“要是我告诉你,昨晚我并沒有杀亼,赵栋是中槍摔下楼的,你信不信?”
秦兴达一愣:
“中槍摔下楼的?”
沈轩点点头:
“沒错,赵栋被击穿的右臂并不是流弹所致,而是被会所对面暗巷埋伏的阻击手所伤,这明显有人在设局。”
“要是沒人清理的话,那枚弾头应该还坎在会所的墙壁上,你们可以派人去搜寻下。”
“而且,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赵栋?”
他之所以现在才向秦兴达交代真相,除了不相信之前几个审讯员外,便是猜到有人在清理手尾了。
对方既然用一个富家公子的性命来设局,那多半还有后手。
现在去取证虽然不一定能拿到弾头,但总有一些痕迹留下。
“用赵栋的性命来陷害你?”
秦兴达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光芒:
“如此看来,有人想要在背后兴风作浪啊。”
说话间,他招来一名手下,低声吩咐几句,那人当即点头走了出去。
“要不是出了这变数,怎么能将我困进来?”
沈轩微微摇头:
“而且,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事件背后有蒋俊曜的影子。”
“上次他在宜城吃了暗亏,如今得知你来了省城,他的确有可能报复你。”
秦兴达沉吟一下,笑容变得玩味:
“而且我刚刚收到一个情报,说他昨晚就开始筹谋,为你清洗罪名。”
“目前已经用各种手段‘劝服’九成目击者更改证词,说赵栋是受伤失血过多,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这样一来,你故意杀亼的罪名就不成立,最多是失手过当,这份恩义可不轻啊。”
“另外,他早上还让柳妙烟串口供救你,但不知为何被柳妙烟拒绝了。”
“帮我清洗罪名?”
沈轩不由眯起眼睛,随即勾起一抹冷笑:
“他应该很清楚事件的真相,这摆明是想要挖坑将我活埋了。”
“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轻易赢取柳妙烟的信任,让其欠下一个难以推卸的人情。”
“此外,还可以借此扭曲柳妙烟的人生观与是非观。”
“毕竟为了让我脱罪,连同流合污都做了,以后也能为其他恶事而妥协!”
“最后,蒋俊曜还可以手握这些伪造证据作筹码,适当时机给予我最后一击。”
他看着秦兴达,笑了笑道:
“不妨试想下,到时一旦我的罪名因此减轻,突然就有人跳出来将这些伪证公之于众,你觉得外人会怎么看?”
“所有新闻媒体都会愤怒指责你,甚至怒斥‘官私勾结’!”
秦兴达笑容一敛,目光森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