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行伏法,推宫过穴……”
贺致远浑身一震,颤声道:
“还有毫光隐现,这明显是内力辅助才能做到,功效起码提升三倍。”
贺馨兰一愣:
“爷爷,你在说什么?”
贺致远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激动不已道:
“他这才是代表中医的巅峰啊,我们终究只学得皮毛……”
此话一出,不但周围众人震了震,贺馨兰也难以置信的看着爷爷,艰难问道:
“爷爷,难道他的针灸水平比您还厉害?”
“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偷学您的针法啊?”
她有些埋怨:
“您治病的时候就应该学学廖大夫他们,禁止外人围观,免得别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你胡说什么!”
贺致远眉头一皱,忍不住呵斥:
“《八伏通脉》根本不是我贺家绝学,沈轩更不可能会偷学。”
“相反,老朽之所以能学会这套针法,还得感谢沈轩倾囊相授。”
“要是沒有他的无私指点,老朽只怕现在都学不完全。”
听完贺致远这句惊爆的话,现场死寂一片,个个瞪大眼睛。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轩,沒想到贺致远这套神奇针法,居然是这个年轻人传授的。
贺馨兰也身形踉跄一下,无法接受这种破天荒的现实。
但见爷爷一副严肃认真摸样,可想而知这绝不是开玩笑。
她艰难抬头看着沈轩,她一直以为对方是偷学者,沒想到结果如此离奇。
一时间,她羞得低下头,脸颊发烫。
蒋诗筱却美眸一亮,看向沈轩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崇拜。
“哧——”
这时,沈轩一套针法施展完毕,缓缓收势。
沈从良的腰脊、四肢及下身,都被白光闪烁的银针插满,看起来像行云布线一般。
只不过,哪怕施完针,他仍旧沒有多少反应。
神情麻木,眼神毫无灵光,似乎一具行尸走肉,对于活着已经沒有多少留恋。
沈轩不理外人奇怪目光,俯身对着沈从良淡淡道: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犯了过失不该逃避或躺在病床上做缩头乌龟,而是努力去补救。”
“庇护不力,弄丢了沈夫人的孩子,你心中过意不去,难道她们就能好受?”
“近二十年时间过去,你一直活在自责与内疚之中,但这样麻木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身体毛病不是治不好,你是不想去面对和担责,你并非站不起,只是你无颜承认曾经的失败。”
“倘若沈夫人那孩子还活着,要是得知你这种情况,只怕也会厌恶你的懦弱与无能,当年就不该让你护卫……”
沈轩语气淡漠,但听入沈从良耳中却如惊雷,炸得他心中发抖,拳头微微攥紧,心中愤怒显现。
贺馨兰等人看得面面相觑,贺致远却浑身一震,呼吸急速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沈轩之前所说的那番话,沈从良的心理症状是什么原因了。
“丢失孩子、逃避过失、懦弱无能、害苦沈夫人、麻木活着……”
沈从良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干瘪的脸皮动了动,开始艰难开口,脸上的苦楚却愈发明显了。
插在身上的银针跟着颤抖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射出去,他体内劲力似乎也被激活起来。
还差临门一脚,才能破掉他的心结。
正当沈轩皱起眉头时,贺致远忽然走了上前,贴着沈从良耳朵低语:
“你看看沈轩,是不是像你丢失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