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里面传来拖着地走路的脚步声,门没开,一个男人在门后问:“你们是什么人。”他的语气带着质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试探。
煜师父听到有人回他的话,赶紧说道:“我们是山下来的人,被一帮怪人追赶到了这儿,能开开门,让我们进去吗。”
等了半晌,门后的人语气怪异的问:“那山下的人追上来了吗。”
煜师父说:“没有,他们暂时好像上不来。”
又过了半晌,那人好像思索了很久,慢慢的开开一条门缝,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们俩,只看一眼,那人的眼神一变,接着将木门全部打开,他站在门口一脸兴奋的看着煜师父:“老煜,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话音未落便一把抱住煜师父。
煜师父也很惊讶,面前的正是自己的老友方圆。看着他的脸,渐渐的把思想拉回到很久以前,十几年前,方圆得罪了当时一个很有势力的军阀,被追杀,煜师父收留了他很久,最后他们一起来到现在这里,方圆觉得这里很适合隐秘自己,简直是个理想的世外桃源,于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蛊王送给煜师父防身,没想到这一别竟然已经过了十几年,若不是遇见狗爷他们需要救九儿这孩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遇见了。当年那个成熟的男人,现在满脸风霜,说来还真是可笑,造化弄人,还真是造化弄人。
方先生紧紧抱着这个当年的老友,煜师父也紧紧抱着他,他们像是又万语千言,又像是如鲠在喉,俩人就那么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激动万分。
良久,方先生似乎是想到什么,赶紧拉着他们二人进到屋里。那时间很窄小的房子,里面很凌乱,中间搭着取暖的地炉子,上面架着水壶,水壶口呼呼冒着青色的雾气。墙上挂着一幅密藏金文图,地上堆着几本书籍,除此还有就是几张带着羊毛的羊皮。
方先生指引俩人最在羊皮上取暖,眼里带着惊喜,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九儿一眼,指指他,又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拍脑袋,呵呵傻笑,拿出两个碗,拎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两碗黄褐色的液体,交到爷俩的手中,表情有些窘迫,他搓搓手,极其不自然的说:“现在东西很难弄,我怕只能趁着白天没人的时候去下面弄点酥油。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个还能吃,你们先暖暖身子,等到天明,我在出去。”
煜师父没理回他的窘迫,开口直接问:“你不是住在山下吗,怎么跑上面来了,下面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都怎么了。你怎么不走,在这里住了多久了。”煜师父很迫切,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诡异,很不可思议。
方先生在他对面低着头沉默,他没说话,煜师父和九儿也都没说话,他们都在保持沉默,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良久,只有炉膛里燃着的木材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空气中带着尴尬和燃木料的味道。九儿手里捧着盛由黄褐色的液体的碗,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一股子带着霉味儿的奶膳味儿,扑面而来。那味道闻着很怪,但他现在饿了,于是捧在嘴边喝了一口,咸咸的有点腥臭,不好喝,于是他放下手里碗,只用来取暖。
沉默了好久,方先生讲出了原因。他是名蛊师,来到这里以后,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虫子生长,于是他便放弃不在养虫,只是安生的过自己的日子。这些年经历了很多,其实方先生是个很有本事的有志之士,但是迫于小人的压力,他不得不躲在这里,身在这儿,心却飘过雪山去了更远的中原。为了使自己安心,他参悟各种经文,学习佛法,但那又能怎么样。到头来,命就是命,不论怎么更改也改变不了。半年前他在雪山上朝拜,偶然间在一个冰雪缝隙里遇见了冰封虫卵。他是蛊师,天生对着些东西就很敏感,于是他将那些虫卵带了回来。
他认为那些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也没怎么在意,那些包裹在外围的冰块融化,在有了温度之后,虫卵经自行孵化,随后不久的一个晚上,那些虫卵变成了成虫,飞出他的家,袭击了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