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北乔的诗,也直接在坊间流传开来。一时间,林北乔的名声再次传遍了大街小巷。许多读书人,听闻此诗,无不感叹人比人气死人。明明有些这么好的才话,为什么就偏偏不在大玄文场发光发热,而是要去弄什么报纸,这种民间读物,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和档次。
大玄的官场,自然也传遍了林北乔的诗。一时间,文官们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羡慕他林北乔的才华。
而武官阶级,则是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许久以来,文武从不两力。不管是朝堂上也好,还是民间也好。他们武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名声。
朝堂之上,文官只会觉得你是粗鄙武人,直接就把你当做傻子一样,你所说的任何话,在他们看来不管对于不对,都是错的,都是愚蠢的。他们从不会思考你为什么说这种话,只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反驳你。
而民间,也都觉得他们这些打仗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动不动都要杀个人来助助兴的。所以,百姓们对于大玄的兵甲,也多是畏惧。
头一次,有人,还是读书人,愿意为他们这些粗人说话。而且还说的那么的有文化,那么的引人落泪。
许多武官只觉得是瞬间有人帮助自己直抒胸臆,心中都觉得舒坦了不少。一时间,他们纷纷觉得,原来这二殿下,赵姬王办这新闻学宫,也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反而在某种意义上,使得他们这些军伍,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谁家的士兵,不是爹娘生的?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们脱了这身的兵甲也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啊!谁愿意拼死拼活的战斗,保护了国民之后,换来的只是百姓们的惧怕和躲闪?
而林北乔显然是不打算和这吴材善罢甘休,在紧接着头条的文章下面,是关于吴材徇私舞弊的跟踪报导!里面更加详细的揭露了关于吴材怎么请人代笔的方方面面,大到每日上朝是的奏则,小到平日里的诗词歌赋,几乎有许多,都是他人代笔所写!他自己则是只顾着玩乐。根本不上心,甚至就连需要礼部过目批阅的文书,都是由代笔批阅的,至于如何批阅,则是十分详细具体的写了吴材是如何将代笔带入宫中,又是如何将其藏起来替自己工作的!报道上的描述描写,全部都十分的生动形象,活脱脱的揭露了吴材看着父亲吴利器才上位当上了礼部右侍郎,但在位之后又是怎样的尸位素裹。而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一切皆由吴府内部的人员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代笔亲自描述!
一下子,百姓之间群情激荡!皆对这大玄官场的礼部右侍郎谩骂不已!但也仅仅只是骂骂而已,他们这些百姓又怎么能够和那些当官的去斗呢?
可是,骂的人多了,自然也就能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了。
本来这只是看报纸的百姓们的愤愤然,结果不知道为何,大玄文场之中也开始沸沸扬扬的传起了这样的事情。
一时之间,不仅是百姓,就连读书人也开始对吴材展开了激烈的批评与讨伐。这些人让他们做个什么实事,可能很难,但如果要让他们和人吵架,则是个顶个的好手!
一时间嘲讽吴材占着茅坑不拉屎,无才无德又暗箱操作的诗词,满天飞。
而大玄官场上更是吵的不可开交,吴材直接就说抱病在家,无法上朝。而武官们,自然也是借着报纸上林北乔的诗,对着大玄皇帝大诉苦水,说着自己生平不易,以及对武官群体的各种拆台讽刺。
文官们哪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现在事情尚未明确,万一吴材真的因为此事而被皇帝降罪,那凡事帮他说话的人,没准也会被迁怒。但要是不去反驳,这些武官们又很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所以只能保持缄默,心里面问候吴材的祖宗十八代。
而此时的吴材,根本就不是身体有恙的样子,在吴家的密室。吴材站在密室之中,在他的身前,是几位家仆,和一位同样身着官服,只不过看上去就知道这个人当官的品轶很低而已。
此时,他们都是被捆在铁桩之上,被铁钩狠狠的勾住琵琶骨。而吴材则是手握刑具,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嘴碎是吧,长舌是吧?”吴材一把掐着一位仆人的脖子,直接将烧的通红的烙铁死死的塞进了他的嘴巴!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被迅速烫烂的那种噼里啪啦的爆声,以及铁器和牙齿相碰的声音,在密室之中回荡。
“让你乱说!让你乱讲!”吴材按照相同的方式,让那些仆人一个个的受此酷刑。有仆人竟然被活活吓死,但也被吴材用刀对着身子一通乱砍来泄愤。
求饶声,尖叫声,哀嚎声,咒骂声,声声入耳。
吴材眼神如刀子,狠狠的盯着那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官服男子缓缓抬头,经过了之前的折磨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他张开干涸的嘴唇,缓缓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身为读书人,我一直都懊悔,为什么会帮你去写文章,作诗词。凭什么你这样无才无学之人就能这样子一帆风顺,拥有别人如何也不能有的地位!我不服!”
吴材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你不服?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落考的穷书生罢了。还能有机会入朝为官?还能有机会,进入礼部当官!全都是我赐给你的,你怎么敢吃着我的还咬我一口?”
听到他的话,官服男子竟然是破天荒的被激怒:“我的落榜还不是你一手造成!明明我才该是那次科考的状元!但该死的吴利器暗中操作!硬生生将我刷了下去!直接落榜!”
“哈哈哈!”吴材听到他的这番言语竟然并不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你真以为看着真才实学能够当上官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草民,为什么一天到晚的对那些根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这么固执?你且看这大玄官场,有多少人是豪门子弟?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自己行了?你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我事事由你代笔,我也不过只是个右侍郎。你要真这么有才,我岂不是早就放了宰相了?”说着,吴材轻轻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庞:“我连奏则和文书,都是给你批改的,你也成功当了官,你为什么就不满意了?为什么就非要觊觎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官服男子眼中充满了怒火:“大玄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才日渐衰败!”
吴材摇了摇头:“不不不,你错了,大玄要是亡了,罪不在我,真不在我。很多事情,你的眼界决定了你的格局,也决定了你的行为。你以为这件事情能够扳倒我?你错了。就算我不在大玄官场了,也会有其他人代替我的位置,甚至坐着一样的事情。而我,也顶多就是丢了官职,继续在背后操作,继续当我这礼部右侍郎罢了。你的敌人真不是我,而是那些庞大的家族。只可惜,我们不会灭亡。而你,就要死了。”
吴材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刑具:“杀了你,一切都会了无痕迹。而我,则会告诉外界,一切都是污蔑,然后继续做我的官。”
“再见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