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宇那句句铮铮冷语,令在座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大厅内一时之间,静到极点,仅留下道道略显急促的粗重呼吸声。
“哈哈…好,有种!”张鼎一拍桌子,起身大笑道:“我张鼎的儿子,怎么会是一辈子的废物,日后毕将在现实里不攻自破!”
他是未想到,张恒宇竟以这样的方式,挽回了最后的尊严,让那些等着看笑话之人,闭上了嘴!
张鋐此时也是面带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祖,父亲…你们今日所受之辱,日后我必定为你们洗刷,张家失去的颜面我也必将找回来!”张恒宇退后两步,看着主座之上的张鋐与张鼎,深深的弯下了腰。
片刻之后,张恒宇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下,迎着旭日晨阳,大踏步走向门外。
韩淑娴偏头看着那被晨阳拉得很长的单薄背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茫然,手中那份带着醒目血手印的契证,似乎也在此刻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转瞬之后,其目光却又是坚定了许多,旋即将那一纸契证叠好,收进中指上的纳戒之内。
“秦长老,族中有要事处理,就不久留诸位了,若是张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恕不远送!”张鼎见张恒宇离去之后,向秦蜍拱了拱手,语气异常冷淡的说道。
“好,很好!我阴宗…”
秦蜍正想说些什么时,却是被韩淑娴打断,“秦长老…”
“张祖、张伯父…淑娴今日便先去了,改日再登门致歉!”临去前,韩淑娴躬身一礼,弯腰的同时,顺势将脚下的一枚金币捡了起来。
“秦长老,你看天材能不能…”白敛见秦蜍等三人要走,慌忙起身说道。
“哼…”但话音未尽,留给他的仅有秦蜍那一声淡漠的冷哼。
“韩家的小姐,还望日后不要为今日的欠考虑而感到后悔,更不要为自己自负的目光而感到短浅,常言道,莫欺少年穷!”
当韩淑娴等三人,即将跨出大门时,一道空灵夹带着丝丝冷意的声音,淡淡响起。
三人的脚步猛然一滞,目光投射向,一名静坐在门口右下角落的绿裙少女身上。
沐浴在窗边投射而进的晨阳中,此时的姜灵儿,在这个清晨,好似一朵带着晨露面向朝阳,盛开于凡尘的青莲。
“但愿吧!”韩淑娴沉吟片刻后,娇躯微微一颤,倒也并未多说什么,仅留下短短的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门外。
“姑娘,敢问芳名?在下是阴宗供奉长老之子,秦寿生!”秦寿生看着姜灵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丝毫未察觉到韩淑娴与秦蜍已走出门外。
先前一直未注意到姜灵儿的他,从未想到过,在这边陲小城,竟还有如此动人心魄的人儿。
这名少女,与他倾心的韩淑娴相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似乎都没有一个正眼。
“少主,该走了!”此时,仍旧守在门外的一名阴宗护卫,出言提醒道。
秦寿生微微点了点了头,再稍稍打量了一番姜灵儿,扭头之后的瞬间,脸庞之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邪魅笑容。
…
张家内院,演武训练场中。
一道单薄的身影,在晨阳下,双手托提着两个石磨般大小,通体漆黑的玄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