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生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之间冷到极点。
“你…哈哈…”秦寿生看着张恒宇有些发愣,不过转瞬却又是大笑起来,其面部表情霎时间变得极为丰富。
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昨日清晨,那个患了失心疯,光着腚在西凉州首府玄城中央广场胜天武皇圣像下,撒丫子狂奔的疯子。
如今摇身一变,却是成为了这荒城张家的少主,并且还是与阴阳宗现任宗主阴月影的关门弟子韩淑娴,有着婚约的未婚夫。
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巧合的事儿?秦寿生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经受不住打击的天纵之才,从而精神崩溃,光着腚在众目睽睽之下狂奔…嘿嘿…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秦寿生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终于是明白了些什么。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一拳趴地寻臭的曱甴!”张恒宇冷眼相待,淡淡的笑道。
“大胆!你…你可知我是谁?是何等身份?一个边陲小城的下等人,竟敢与我这般说话!”秦寿生面色铁青,大喝道。
堂堂阳城阴宗长老之子,不说在走到哪里都得被尊为上宾,但他自认为在这偏远小城里,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即便是那些修为远高于他的前辈,恐怕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客客气气的好好招待他。
此时,除却张鼎外,皆是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投射向张恒宇与秦寿生二人,一众人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莫非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前还有过什么交集不成?
“咔嚓…”张鼎手中的玉杯,瞬间被其捏碎化为齑粉。
张鋐仍旧带着笑颜,平和的靠坐在灵兽皮大椅上,虽然并未有什么动作,但其体表灵气涌动,一副精致的绿色灵气铠甲,却是缓缓浮现。
“寿生,不得无礼!”秦蜍见此,体表淡黄色灵气铠甲浮现的同时,当即出声冷喝道。
他此行可并非是来这张家做客,而是宗主另有任务交代,现在便起了争执,属实有些节外生枝。
倒也不是他怵了,虽然张家有着张鋐这名四星武王强者坐镇,在荒城这样的边陲小城,是处于金字塔塔尖般的存在,但对于西凉州三大顶尖势力之一的阳城阴宗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不过,此时争斗起来,他自认为自保无忧,但这两位小辈可就无暇他顾了,毕竟这不是在宗门的势力范围内,而是在张家大本营。
“两位前辈息怒,晚辈方才强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无冒犯之意,还望见谅!”秦寿生当即起身拱手一礼,显得极为诚恳的说道。
他虽然平日里有些纨绔作风,天不怕地不怕的,但现在在这种剑拔弩张且不利于他们的场面,该服软还是得服软。
不过,他属实有些不明白,这边荒之城的小小张家,在面对西凉州三大顶尖势力之一的阴宗使者时,不将他们奉为座上宾,竟然还敢如此面露凶光,大有出手的意思。
到得最后,他心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的确,上宗使者驾临,令我等下人受宠若惊倍感荣耀!但某些人撑兽皮做大旗,看似威风凛凛,可弱冠之年的上宗武师,属实有些掉相了!”张恒宇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其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