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大的喜事,明明是天大的灾难!”姚敏蕙拉扯着母亲的衣袖急声辩驳,“母亲您难道忘了大姐姐已经嫁给二皇子了吗?若女儿再嫁到太子府,日后他们争权夺势,我和大姐姐岂不是要姐妹反目自相残杀!”
杨宛容一听不禁心惊肉跳后怕不已:“蕙儿说的是,是母亲思虑不周,可若是陛下执意赐婚,我们又如何能抗拒!你大姐姐当初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姚敏蕙低下头哀叹一声:“恐怕这次情况更槽糕,抗不抗旨女儿都是死罪一条!”
“什么死罪?”杨宛容惊慌失措地俯下身一把抓起女儿的肩膀,“蕙儿你可不要吓唬母亲!”
“女儿有一事相瞒,其实女儿早已非完璧之身。”姚敏蕙深深磕了个头,便掀起衣袖,只见白皙的手臂上那个从小就点上去的守宫砂已然消失不见,“女儿不孝,女儿对不住您和父亲的养育教诲!”
“你说什么?”杨宛容听闻脑海中一片空白,扑上前抓着女儿的手臂是看了又看,“是谁?是谁糟践了我的宝贝女儿!”
“不是的,女儿对少国公是心甘情愿的!”姚敏蕙跪身上前矢口否认。
“少国公?是傅琰吗!”杨婉容厉声质问,见女儿沉默不语,眼前不禁一阵眩晕,万万没想到贼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他不是一直住在太子府吗?你们又是什么时候那什么在了一起!”
“是东征的时候。”姚敏蕙颤抖着身体,不敢抬头,怯懦懦地回答道。
“东征?怎么可能!”杨婉容难以相信,急声追问,“他不是跟着你父亲去了辽东吗?你不是也一直待在静心庵里诵经祈福吗?”
姚敏蕙摇了摇头,将一切如实坦白:“对不起母亲,女儿骗了您。父亲出征前,女儿一直被噩梦困扰,梦魇里父亲深陷困境被人栽赃陷害危在旦夕,女儿总是半夜惊醒惶恐不安,便女扮男装恳求少国公带上女儿一起前去辽东。一路上,少国公对女儿我关怀备至体贴有加,女儿便忍不住心生好感暗生情愫,后来他又深夜营救,救父亲和东耀将士于危难之际,女儿更是心生敬仰感怀于心,然后在一个酒醉之夜,女儿和少国公情不自禁便……”
“荒谬!胡闹!”杨婉容实在听不下去,抬手一记耳光,“枉我一直夸你最为孝顺听话,却不想你竟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女儿知错了!但是我们原本计划着,等少国公南巡回来便上门提亲,却不想太子突然中毒病危,还要向陛下请旨把我赐婚给宇文泽。”姚敏蕙捂着脸泣不成声,只能抱着母亲的腿苦苦哀求,“母亲,女儿该怎么办?女儿不想嫁,也不能嫁,可不嫁是死罪,嫁过去更是活罪难逃!母亲,您救救女儿吧!”
“救?你让母亲我怎么救!”杨婉容扶着额头,瘫坐在凳子上,连声叹气。
“女儿知道了,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就去陛下面前告罪,绝不会拖累父母,拖累魏国公府。”姚敏蕙说罢抹去眼泪,起身正欲离开。
杨婉容见状赶忙上前拉住:“等一下,母亲陪你一起去。”
姚敏蕙回过头,看着母亲无奈却坚定的神色,不禁又眼眶湿润,对不起,女儿又骗了您。
杨婉容伸手擦去女儿眼角的泪水:“好啦,不要哭了,你随我一起去请你外祖父外祖母,希望看在二老的面子上,陛下能放蕙儿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