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王炎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寸步未出,过了晚膳时辰还不见身影,太子妃无奈只能命人将房门撞开,只见屋内酒气冲天,傅琰更是喝得烂醉如泥,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抄起桌上的水壶就一头浇去:“来人,还不快给小公爷醒醒酒!”
待王炎一觉醒来已是深夜,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一颗泡菜被丢弃在醒酒缸里,而一旁的宇文泽正端坐在书案前挑灯夜下奋笔疾书。
王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浑身怒气:“是谁干的!”
“你姐。”宇文泽轻轻两个字就浇得王炎瞬间哑火。
“那你怎么不帮忙拦着点?”
“拦?我不在场怎么拦!”宇文泽抬头一横,“傅琰,我的小舅舅,你可真行,半夜偷溜出去吃吃喝喝也就算了,居然正大光明的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
“这都是误会!”王炎一听赶忙跳出解释,“我不过是心情有些烦闷,便去厨房拿了瓶小酒,喝起来却清爽甘甜好似果酿,就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谁知此酒后劲如此强烈,不知不觉就醉倒了过去。”
“原来如此,看来小舅舅的酒量还有待加强嘛!”宇文泽忍不住笑道。
“你……”王炎被怼得哑口无言。
“好啦,既然小舅舅现在已经清醒,不如赶快换身干净衣服抓紧抄书吧。”宇文泽说着丢过去一团换洗衣物。
王炎捧在怀中一脸懵:“抄…抄什么书!”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小舅舅最痛恨的。”宇文泽一脸怨念得将手中的《大学·中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白日醉酒逃课两日,罚抄四遍,我诓骗师长包庇连坐罚抄两遍。”
“四遍!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我去同她理论!”当初傅琰抄断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王炎可不想再来一次,囔囔着一头冲出却被紧锁的大门撞了个满怀。
宇文泽摇摇头不忍直视:“不要白费力气了,母妃锁了门派了重兵把守,不抄完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关着就关着,有吃有睡还没人打扰,小爷我乐得清闲。”王炎索性自暴自弃,跳到床上一头躺倒。
然而日上三竿王炎一觉醒来,捧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却只看到一碗白饭一碟青菜,不禁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
“你的午膳,早上的馒头我看你睡得熟,怕冷掉不好吃便帮你解决了。”一旁的宇文泽慢条斯理地回复道。
馒头!白饭!青菜!这是牢饭吗!王炎顿时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颤,无奈腹中饥饿,只得勉强坐下。
“蛇打七寸,母妃还真是了解你的痛点。”看着傅琰难以下咽的模样,宇文泽忍俊不禁,“不然午膳我也替你解决了吧,我这熬夜抄书消耗太大,多吃一个馒头哪够。”
“你想得美!”王炎一听赶忙三下两下把饭菜扒完,然后又一头躺倒。
宇文泽摇摇头笑而不语,便又继续埋头抄书。虽说他生在皇家,但是父母自小对他严苛,像这般粗菜淡饭禁闭抄书他早已习以为常,何必做无谓的抵抗,早日抄完早日结束便是。
然而王炎却咽不下这口气,他堂堂小阎王,不说美味佳肴,哪一顿饿过肚子,简直欺人太甚,还想让他抄书,滚,就是动一根手指头他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