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韩国公府宁馨院里,赵锦心一顿狂扔乱砸,把仆人们吓得是鸡飞狗跳。
“圣上下旨晋封母亲为一品国公夫人,母亲也算是得偿所愿,怎还如此动怒!”其子傅琦虽然年幼却颇为成熟懂事,听下人来报即刻赶来了解情况。
“得偿所愿,呵呵,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赵锦心一听火冒三丈,“我父亲是楚国公,我母亲是皇长姐,何等的尊荣高贵,岂是俞墨兰那个乡野贱妇能比!要不是许了个短命鬼又为你外祖母服孝三年白白耽误了年纪,又怎会忍辱屈尊去给人做小,说什么平妻,还不是自欺欺人。可是为娘还是忍了,费尽心思生下了你,一切只等那个贱妇病死,这国公府上下就是我们母子俩的了。谁知那个贱妇病得要死竟然还能老树开花,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法把自己老命也搭进去,可惜小贱货命硬没有跟去!”
傅琦走上前拉住母亲的双手拍了拍:“俞妇已去稚子年幼,父亲又长年在外自顾不暇,来日方长还不是母亲想怎样就怎样!”
“我儿说得对,可是为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论权势地位论容貌才情,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俞墨兰,为何你父亲眼里心里只有她,都死了还为那个贱种请封世子,明明你才是长子啊!”赵锦心一想到傅通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当着陛下的面斥言傅琦是庶出就恨得咬牙切齿。她为之倚靠的夫君,琦儿崇敬爱戴的父亲,不仅出言侮辱赵家害她母子俩颜面扫地,更让琦儿平白承受庶出的污名生生断了出路。
“父亲只是顾念情分一时冲动而已,孩儿会努力自证,我傅琦才是韩国公府的未来。”初闻消息的瞬间,傅琦也是心灰意冷难以相信,但失望之余他却更加坚定内心,所有他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他都要夺回来。
“好孩子!”看着傅琦自信坚定的模样,赵锦心既欣慰又心疼,“听说那个贱妇早年夭折过一个儿子,贱货生得就是贱命。放心,为娘定会帮你铲除障碍,绝不会让那个贱种得意太久。”
正当母子俩暗自筹谋,门外仆人来报,太子妃突然驾临,国公爷下朝未归,还请夫人出门迎接。
“知道了。”赵锦心不耐烦地回复道,“琦儿,你先回屋,为娘去看看那个仗着指腹为婚攀上太子的贱货又要耍什么威风!”
韩国公府外,傅瑜端坐在轿子里悠哉悠哉地等着,等着赵锦心一次次在众目睽睽下叩跪接驾,这或许是她成为太子妃后每次回本家最大的乐趣。
赵锦心整理好仪容匆忙赶来:“太子妃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
“本宫等了许久,赵夫人这才坐上主母之位,就这般目中无人怠慢本宫吗?”
隔着轿帘斥责之声迎面而来,赵锦心怒火中烧却不敢吭声只能跪地求情:“臣妇不敢,实乃臣妇今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才……”
“哦~看来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傅瑜掀开轿帘埋怨道,“本宫可是一听到赵夫人被父皇晋封为一品国公夫人的消息就等不及前来恭贺呢!”
恭贺,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赵锦心嘀咕着摆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上前将傅瑜搀扶下轿:“臣妇惶恐!烈日当空还请太子妃进府歇息。”
前厅里,傅瑜抿了口茶,望着赵锦心这个趁虚而入逼她母亲走上绝路的恶妇,心有不甘亦无可奈何:“圣旨已下,从今往日这韩国公府上下就劳烦赵夫人了。”
赵锦心仰起头:“那是自然,臣妇作为主母定当不遗余力。”
“主母?”傅瑜嗤笑一声,“也是呢,打今儿起本宫明面里还得唤赵夫人一声母亲呢。”
赵锦心面色一黑:“臣妇不敢,臣妇有自己的孩子,太子妃和世子的母亲永远是俞夫人。”
傅瑜也不屑地卸下伪装:“赵夫人既然心里明白,那本宫也明人不说暗话,还请赵夫人时刻谨记安分守己,莫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做些不该有的动作,本宫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
“傅瑜,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我也是陛下亲封的一品国公夫人,怎容你这般羞辱!”忍无可忍,赵锦心冲上去一把抓住傅瑜的衣领,一早上的怒火终于在一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