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来的狂风将窗户拍地哐哐作响,就如同赵锦心此刻的心怦怦乱跳。收买的太医被拒绝插手,安插的丫鬟又屡屡失手,终于等到俞墨兰回府待产,又被傅瑜派来的人手死死盯住,难道自己真的是命中注定难逃厄运!
正当赵锦心坐立难安之时,一个嬷嬷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宁馨院的后门。
“恭喜赵夫人!”嬷嬷一进屋就向赵锦心报喜。
“何来之喜?”难道……不是儿子!赵锦心倒吸了口气,整颗心提了起来。
“赵夫人大喜!”嬷嬷走上前附耳轻声道,“文澜院那位突然血崩,怕是要一尸两命。”
“什么!”赵锦心听闻是又惊又喜,“嬷嬷说得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老奴亲耳听到稳婆大喊不好,顿时屋内乱做一团,紧接着那血水是一盆盆地端出来,老爷还要几日才能赶回,听说管家已连夜派人去太子府请太子妃过来坐镇呢。”嬷嬷是绘声绘色得一番描述。
“辛苦嬷嬷了!”赵锦心脱下手上的金镯塞到嬷嬷手中,“既然姐姐危在旦夕,嬷嬷还是快些回去帮忙的好。”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回去。”嬷嬷窃喜地将金镯塞入怀中,悄然离去。
文澜院里,俞墨兰满头大汗面无血色,身下的被褥更是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哎!”孟医婆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产道里的血虽然暂时止住,但是已无法再用力生产,这个孩子还是终究与夫人无缘!”
“不,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让琰儿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俞墨兰不愿相信,拉着孟医婆的手苦苦哀求。
一路来看着俞墨兰为孩子的坚持与付出,孟医婆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以夫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耽搁下去怕是母子不保,老奴当初就不该心软,现在只有牺牲孩子才能救回夫人您的命。”
“不!你要杀琰儿就先杀了我!没有琰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俞墨兰惊叫着将孟医婆一把推开,紧紧捂住肚子。
“母亲的心里只有琰儿吗!您难道不在乎父亲,也不在乎女儿吗!”傅瑜闻讯匆忙赶来,听到母亲的嘶喊推门进去就是连声斥责。
“瑜儿,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怎能说这种话!”俞墨兰红着眼痛心哭诉。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您最爱的儿子十几年前就已经溺水死了!”傅瑜冷漠地走到床边指着俞墨兰的肚子,“这个孩子不是傅琰,他会要了你的命,你清醒一点,母亲!”
“我很清醒,琰儿没有死,他回来了,就在我的身体里,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俞墨兰歇斯底里地一把将傅瑜抓到自己面前,附在耳边哑着喉咙轻声细语道,“还记得太子妃省亲当日眼带愁容却强颜欢笑,为娘再三逼问才得知太子隐疾难治,我可怜的女儿成亲多日却还是处子之身。没想到当初那个绝望无助痛哭流涕的瑜儿,如今诞下皇嗣稳坐太子妃却一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模样,怕是早就忘记母亲是如何为她殚精竭虑了吧!。”
“不要再说了,孩儿不敢忘。”傅瑜浑身颤栗,紧张地扫了眼四周,“你们都先下去。”
“是。”产婆和丫鬟听命纷纷退下。???
傅瑜定了定神,起身走到孟医婆身前:“真的没有办法能保住孩子吗?”
“有是有,只是……”孟医婆面露难色,“太子妃明鉴,老奴是为了报答国公爷解救之恩前来东耀医治夫人的,若是夫人出事,老奴真的不知该如何向国公爷交代。”
孟医婆无可奈何不禁跪下,傅瑜连忙扶起:“嬷嬷放心,既是母亲的意愿,父亲那里我亦会全权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