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柳六郎的小脸一白,差点没吓着江浸,着急道:"六子,你没事吧。"
缓了一下,柳六郎的血色恢复了红润,笑道:"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江浸气得有些咬牙切齿,世家小姐的礼仪早就抛掷了脑后,她直接一个爆头,声音带着哭腔,"你呀,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开玩笑。"
听着江浸的声音里哭腔,柳六郎捂着疼痛的脑袋一愣,低垂下了头,小声道:"对不住了,小浸子。"
江浸坐了下来,心里不断冒出苦涩,她露出苦笑,道:"柳六郎,不为你,也为了她,好吗?"
柳六郎久久都没有出声,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余叔看了几眼马车,有些疑惑刚刚还在打闹的马车,怎么变得如此安静了?但他没敢问出声,只得继续跟着马车向前走。
葛一注视着马车内发生的一切,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的嘴角轻微勾起。
京都
顾太师一收到信息,就急忙往梦华居赶。
梦华居。
大夫正在替顾铟诊脉,他的眉头紧锁,这让一旁的顾夫人看的越加的心慌,她能够想象到了顾太师的盛怒了。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脑子乱成了一团,连璘儿叫她,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夫人,太师大人快来了。"璘儿继续叫唤道。
"夫人。"璘儿将手放在了顾夫人的肩上,顾夫人一惊,侧身闪过了,璘儿晃了一下,顾夫人这才问道:"何事?"
璘儿收回了自己的手,柔声道:"太师大人快到了,夫人。"
"哦,我,我知道了。"顾夫人的声音有些磕磕巴巴,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双手紧握着,身子不发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璘儿发觉了自家夫人的异常,刚想问道,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一声。"太师大人驾到。"院内的众人福着身。
顾太师一进房,就急奔去看躺在床上的顾铟,着急道:"大夫,如何?"
大夫起身,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顾太师整个身子一晃,差点掉了下来,他缓了缓,抓住了大夫的衣领,惊吼道:"到底如何?给本太师一个准信。不要在这瞎摇头。"
"回太师大人,小姐,小姐的情况真的很难断定,她的脉搏有力,并无其他的异常,但又熟睡不起。实在让人难解,若是要一个解释,那,只有一个解释,小姐她中毒了。一种能让人熟睡不起的药,在到达一定日子后,中毒者在睡梦中离世。"
大夫的话让顾太师一个晃神,他松开了大夫的衣领,散发着嗜血的怒气,走到了顾夫人的身边,一把住了顾夫人的手,手上的青筋暴起,攥紧的力道让顾夫人吃痛一下,怒吼道:"我一直跟铟儿说,让她不要来看你,不要来找你,但是她一直将我的话当了旁风,你与她见面,我也睁一只眼闭了一只眼,而如今,我的铟儿又在你的房里出事了,这是第几次了,徐镁?前几次,你如此,本太师毫无怨言,因为那是代价。可是,这次本太师倒是想问问你了,怎么每次都是铟儿?徐镁,这次,怎么不是你睡在上面?"
顾夫人忍着泪水怒吼:"铟儿,也是我的女儿,难道只有你担心,我就不担心吗?我也恨不得躺在床上是我啊。而且这次真的与我无关"
顾太师冷笑了一声,一巴掌打在了顾夫人的脸上,顾夫人直接被甩地趴在了地上。这重重地一声,吓地屋内的下人直接跪地。
顾太师冰冷的眼神冷漠地看着地上的顾夫人,厉声道:"你们都出去。"房内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快步离开了梦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