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荒唐(2 / 2)

大都市之顽情 易宗禅 1635 字 2020-09-02

而对这样的钟友诚,黎小雪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你看着我!”钟友诚痛苦地摇了摇头,终于,又和黎小雪喊了一声,伸手就扳起了黎小雪的脸。

黎小雪机械地给钟友诚扳回了脸,目光却呆滞着。

这样的一个黎小雪,在钟友诚看来,又和死去的一般。

“小雪,你知道我是有多么地在乎你的。”钟友诚的口中又发出这样的声音,想是要唤醒黎小雪什么,“我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对你做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留住你。我是太阳,你就是月亮。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钟友诚真的这么以为,似乎又忘了,太阳和月亮之间,还间隔着地球。

“现在,我的生命里也就只有你了。”钟友诚又强调着。

黎小雪还是一样地呆滞,似乎,只有呆滞,才是她此时最真的流露。

“你还要我怎么样?”钟友诚这一声,又叫得歇斯底里。

黎小雪的眼睫毛在钟友诚声音的振动之下,动了动,只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就要这样?怎么就到了今天,到了这样的地步?”黎小雪的漠视中,钟友诚再一次狂躁了起来,“我们完全可以不必这样的,为什么,就只是这样!我们曾经说过的话,曾经憧憬着的未来,还清晰地响在我的耳边,就好像刚刚才说了,才憧憬了的一样,难道,你就都忘了?小雪,你不会是这么健忘的吧?”

黎小雪当然不会忘,和钟友诚所经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子里。除非她完全地失忆,连自己也都忘了是谁,不然,她想把有关钟友诚的内容单独在记忆里抠除,简直,就等于痴人说梦。

“我们说过,”钟友诚还是提醒起黎小雪来,“你做我的模特儿,我把你每一时的美丽都永远地留存在人间。我们更说过,用我们创造出来的财富,还要去资助需要我们资助的人。我还要办起我的学校,传授我的技艺。这么一些的远大的目标,光荣的使命,我们不去努力地来实现,倒只是这样地儿女情长,首先就有愧于老天赋予我的才华,给予我的厚望。小雪,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重整旗鼓,我们应该殚精竭虑,我们应该把我们浪费了的时间再抢回来,我们应该做成我们的事业。我们的事业,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是事业的结合体,我们不光要把你形象上的美丽,更要把我们灵魂上的美丽永驻人间。我们是人类的荣耀!”

黎小雪到底为钟友诚又激昂了的声音和亢奋了的情绪,发出了轻轻的一声苦笑。

这苦笑,看着虽然也只是一丝一毫,其实又彻彻底底。苦的,除去钟友诚,更有她黎小雪自己。

这么一个男人,不管当初是出于怎么样的情形,到底,也是她黎小雪的选择。

除了自己,她还可以怨得上别人吗?就算是怨得上别人又怎么样?她的苦,又有谁可以为她来承受半分?

她就好像陷入了泥潭的人,越是挣扎,越往下深陷。

她难以自拔。

她似乎尝试了所有的努力,努力着改变钟友诚不成,又努力地改变着自己,努力地,想成就自己的爱情不成,努力地,又要从这乱糟糟的生活里脱身。可,就好像如来佛手心里的孙悟空一样,翻腾来,翻腾去,到底也困在其中。

“让我们重新再开始。”钟友诚又说着,“去他个狗屁画展!我说了,那就是沽名钓誉,那根本就不是我钟友诚想要的。你欠下的钱,你用不着担心,我一定会替你来偿还。”

又听钟友诚提到了钱的一节,黎小雪忽然又觉得有什么大难将要临头,禁不住,还是问了一声:“你老实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些钱?”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这些钱,我只和你说,这钱,我一没偷,二没抢,全是我应该得到的。我……”钟友诚说到这里,猛然又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地叫了一声,愣住了神。

看着钟友诚目瞪口呆的样子,黎小雪更紧张了许多:“怎么了?”

——黎小雪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之前挨了的一击,正是被那装满了百元大钞的文件袋所赐。而一心要把黎小雪带回出租屋的钟友诚,为了扛起昏迷了的她,随手,竟把文件袋扔在了地上。

钟友诚又往后退了两步,懊悔着跺了脚,“嗨”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和黎小雪保证着:“你放心,钱,我还会再给你弄到。”

黎小雪还不放心着:“钟友诚!我并不需要你来替我还什么钱,不管那些钱花在了什么地方。我只是想你和我说句实话,你的钱,究竟哪里来的?”

钟友诚转过了身:“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一个老板画像吗?”

黎小雪难以置信:“画像?会有这么多钱吗?”

“这里面的事儿,和你也说不明白的。总之,我为你把欠的钱还上,画展的事儿,也就算了!”钟友诚又坚决地说。

黎小雪也固执着:“我也说得非常地清楚了,我是不会用你一分钱的!”

“你听我的!你是我的女人!”钟友诚又喊着,“你这个时候,倒又是这样的态度,又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了。你之前如果告诉我要用这么多的钱,我又怎么会同意你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荒唐?”黎小雪在钟友诚的话里,似乎又寻找到了对自己一直以来最好的注解,“荒唐,荒唐。荒唐里面演大荒。”

钟友诚倒没有听得十分地明白,又回过了一些头来,莫名地问:“什么,你什么意思?”

黎小雪也不愿再为钟友诚解释什么,轻声地,才叹息了一下,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停止在门外,再给敲响的房门,又好似擂动的战鼓,使出租屋里的空气顿时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