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到了我这儿，怎么就净添着堵呢？”黎母又在心里叹息着，就把火气往下压了压，问黎小雪，“小雪，你和妈说一句实话，你心里面到底装着的是哪一个？”

黎小雪或许是哭的，目光有些呆滞，看了黎母一会儿，只微微地摇了摇头。

“糊涂啊！”黎母心痛地说着，把脸就转向了一边。

……

韩海涛叫韩父勉勉强强地搀回自己病房的时候，韩母还在气头上。

见韩海涛一脸的阴郁，韩母只像解气地说到：“怎么样？到底，灰溜溜地回来了不是？”

“你快过来扶一把呀！我这都弄不了了。只知道说！”韩父浑身都酸着，和韩母没好气地说到。

“活该！”韩母狠狠地说着，还是伸过去一只手。

不想，这一只手还没有碰到韩海涛，就给韩海涛倔强地推开了。

“你这孩子！”顿时觉得叫韩海涛推开的手再无处安放的韩母，哀怨的泪水夺眶而出。

“您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好开心呢？”韩海涛苦楚地问韩母。

韩母一脸地莫名，好一会儿，也还是一句：“你这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韩海涛大声地和韩母嚷到，“还要我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吗？您干什么总当我是孩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不会处理吗？我也早就和您说过，不要再管我和小雪的事儿！您为什么就不听？压根儿里，您就不想我和小雪在一起，是不是？”

韩母委屈万分，哭着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你妈说话？我不想你们在一起？这么些年，你自己说一说，我什么时候不是把她黎小雪当个祖宗供着？我看她脸儿小，和她说上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怕落你的埋怨？可倒好，整整的，又闹了一身的不是！”

韩海涛一面听韩母诉苦，一面缓缓地摇着头，直待韩母的话说完，又抬高了声音：“不错！曾经，您是对小雪很好，但，我也看得出来，您并不是真心地喜欢小雪！一直以来，您心里面其实就不怎么接受小雪！”

“是！我是不怎么看好你们！”韩母丝毫不加隐晦地说，“那是因为，我老早也就看到了这一天！我也不是没有和你说过，黎小雪这样的小妖精，不是咱们这样本分家庭养得了的。怎么样？她是不是变了心了？嗨！什么变了心了，要我说，她从来就没有在你这块儿用上心！不然，一个大姑娘，怎么三番五次地，只不想结婚？根本，她也没有诚意和你处！你让人家备胎了，你知不知道！你也看见她现在好着的那一位了。为了那样的一个，都能离开你，傻孩子，你寒心不？”

韩海涛叫韩母说得心头滴血：“妈！我寒心的是您！您真心真意对小雪的话，我们……”

“海涛！”一直让韩海涛母子叫嚷得脑袋都要炸开的韩父，终于开口了，“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好？这样的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

“真想我好的话，你们谁也别再管我的事儿！”韩海涛说着，也往一旁推起了韩父。

韩父死死地抓住韩海涛的胳膊：“我们都成了这里的笑话了，你还想怎么样？”

韩海涛苦涩一笑，再没有了一直以来对韩父的尊重：“嫌我丢了老韩家的脸，是吗？笑话？也不知道谁才是这笑话的始作俑者！就是叫人笑话了，又怎么样？怕这怕那，都不用活了！”

“你个畜牲！”韩父气得两眼冒火，痛恨地骂了一声，又生出一股子的劲儿，一把，将韩海涛推到了床上，扬手就要打。

韩母急忙把韩父的手抓住，哭着说：“你也不看看咱们儿子叫人打成了什么样儿了！你手痒的话，就打我吧！”

“都是你惯出来的！”韩父瞪着眼睛和韩母咬牙说完，甩开韩母的手，气哼哼地，就走了出去。

韩母也不管韩父，只伏在韩海涛身旁，哭着问：“海涛，你没事儿吧？”

“您不想我身上受一点儿的屈，怎么，就丝毫也不在乎我心里面的苦呢？”韩海涛心里说着，唯有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