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更加地动人了。”钟友诚情不自禁地又说着,更加激动起来,“小雪,你快拽我起来,我要把你这个时候的美丽永远地留在画纸上!”
黎小雪心头一惊,“啊”地叫了一声,就抬起脸来,两步走到钟友诚的近前,紧张地说:“你快别动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把我弄起来就行,我的手还好!我可以的!”钟友诚又倔强地说着,就向黎小雪伸出了一只胳膊。
黎小雪哪里肯接,往后退了些,又说:“不行不行!等你好了再说吧!”
钟友诚忽然就变了脸色:“这又怎么等得了?小雪,你太不懂得艺术了!”
本来就一肚子话没处吐的黎小雪也来了性子,把身子一转,说:“你一定这样的话,就是不想人家在这里待了!我这就走!”
钟友诚又嚷到:“你难道真的就不明白,绘画是时间艺术!一个艺术家的灵感与激情,稍纵即逝!”
“不错!”黎小雪还说,“你的艺术属于你,我的身体属于我!你的灵感与激情迸发了,我却不再是刚才时间里的我!我现在的这样的状态,可是你要的?”
“嗨!”钟友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钟友诚只想着把美好来呈现,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事与愿违?”
一句话,倒又软了黎小雪的心,黎小雪直觉得自己又伤害了本来不该伤害的人一样。
“对不起,钟友诚。”黎小雪轻轻地说着,又低下了头。
这样,直过去了两分钟的工夫,钟友诚又吐了一口气,心情好像平静了一些,和黎小雪说到:“小雪,任何人都可以不懂我钟友诚,但,我不想你也不懂。绘画实在就好像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一样,你想想,一个人的血液如果凝滞了,结果会是怎么样?”
黎小雪听着,泪点又给激起来一样。
而此情此景,她却不想再让这样的泪水流出来,便仰起了脸,紧咬着下唇,忍着。
钟友诚又继续说:“小雪,你是最可以激发出我的创作热情的人。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我艺术的生命。没有你,我的艺术只会干涸。小雪,不是有那样的一个最浪漫的事,说是陪你慢慢变老吗?我,真的就想,画出你的一生,让你每一瞬间里的美丽都成为永恒。”
黎小雪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控制得了自己的眼泪了,赶忙,又转身把手里的画放回到画板中,先拿来了给钟友诚买的手机,说:“这个,你拿着用吧。手机卡,我已经帮你插上了。”
钟友诚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先抖动了几下,才问黎小雪:“干什么?给我花这样的钱?”
黎小雪摇了摇头,说:“也没有多少钱的。现在,总缺不了这个。还有,那事儿就过去了。你先养着,需要什么费用的话,我已经找了打你的人,他们会承担的。”
“那也太便宜了他们。都这样的话,他们就更嚣张了。”钟友诚说着,又认真地问,“我那个手机真的不能修一下吗?”
黎小雪没有答言,又捧过买来的食品和药品,一面拿给钟友诚看着,一面说:“这是消炎药,有内服的,也有外用的,你按着说明,就好了。这些吃的,也都是现成的。你就放在跟前,想吃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黎小雪才说到这里,钟友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妙,一把就紧紧地抓住了黎小雪的手,瞪大着眼睛,带着一些惊恐,问:“小雪,你这是干什么?”
黎小雪直觉得自己被钟友诚抓得骨头都要碎了,尽力地往外挣着,难过地说:“钟友诚,你,你抓得我好疼!”
钟友诚又把黎小雪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大声地问:“你告诉我!你忽然间买了这么些东西,又和我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黎小雪疼得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儿来,心里的话,也知道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明白,就求着钟友诚说:“你先放开我,再说,可以吗?”
钟友诚还叫着:“我不能放开你!你就和我说,你是不是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