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阅毕,并无怒意,递于慕容德,德阅毕,谓使者道:“我们草原穷困而苦寒,才有攻打中原之心。今日你们的大王很勇猛,我们连败数阵,已是彻底悔改。请你们的大王暂且退兵,我们自从今日起,兵还故地,各守疆土,互不侵犯。”言毕即送客。
满宠归大营,将事回报予雄,雄道:“彼无回言,又无定数,料无诚心,孤当必伐。”田畴、徐庶等苦劝,雄又遣满宠去说,令张辽、阎行二人扮成副使一同前往,暗地窥探乌丸军情。
三人领命往塌顿营中去。塌顿闻说后,先令四子速也宫带领一万名精兵,去营门口迎接,自己亲率众将站在道旁迎接。张辽见这些乌丸骑兵个个锦袍铁甲,龙精虎猛,不由暗暗吃惊。塌顿将三人迎入帐内,大摆筵席款待。
饮至半酣,满宠道:“前日来时,已与大单于分说明白了。只是……”塌顿笑道:“还请天使代小将回禀靠山王:等天气转暖了,小将就送一万头羊,五千匹骏马过去,表示小将的心意,以后年年都会进贡。即使将来小将死了,我的儿子也照样如此。”满宠听了甚喜,连声道谢。
当晚酒宴之上,乌丸一众将官俱吃的烂醉,然后各自拥着两个女奴,回帐侍寝享乐去了。塌顿也安排了一顶豪华帐篷,和几个姿色上乘的女奴给满宠等三人,被满宠婉言谢绝了,自回帐内休息去了。
次日天早,三人起来请辞。塌顿与乌丸众将却兀自在帐幕中酣睡未醒。张辽便和阎行在他营地转悠,见其寨中巡营士卒多半都还靠在栏上打盹,旗帜东倒西歪,军纪极是懒散。
张辽初来时见乌丸兵强马壮,兵甲犀利,颇有些
吃惊。这时见他们将官个个贪图享乐,军士慵懒无比,嗤笑了一声,问阎行道:“彦明,你瞧这群乌丸军士如何?”行道:“以某看来。咱们汉军一个千人队就足以破他们五千铁骑。”辽笑道:“某也正是此意。”行道:“纵然如此,也不可大意,他们可是有五十万精骑。”辽笑道:“步步蚕食之法,彦明怎会不知?”阎行会心一笑。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塌顿方才起床,步出金帐。三人上前作了告别礼,原路返回。
满宠回去将塌顿言语告诉刘雄,雄问张辽道:“乌丸兵士气如何?可否击之?”辽道:“某见乌丸营中牛马羸瘦,军纪散漫,足以破之。”就将亲眼所见之事,陈述详细。田畴道:“莫非其中有诈?”辽道:“某与彦明亲眼所见。”雄笑道:“蛮夷之类,岂有智也!”遂聚众将道:“乌丸屡犯吾中华边界,不容滋蔓。今吾军大胜,气势高旺。孤意即日发兵北上,直捣柳城,将乌丸一举平灭,以绝外患!”众武将闻之,皆磨拳擦掌,只待令下。
庞统劝阻道:“乌丸虽是蛮夷之部,素居塞外多年。但以秦皇之勇,汉武之盛,尚不能定之,故为天意不可绝也。大王切不可远伐,深入敌境。且天已入冬,九寒一日,若再至漠北草原深处,士卒更不能御其寒也。今既已相持,不如乘势罢兵,暂作休养。大王若必伐之,可待来年春暖,调征军马,再图远征。”众参军闻言,皆额首称是。
雄道:“壮士出征,岂惧寒冷!今乌丸败北,锐气尽堕,正当伐之。若待来年春暖,彼得缓和,军复精锐,征之愈难矣。”田畴道:“大王如何不明,独忘孙伯符并州之战乎?”雄温怒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凌统出列道:“田子泰真大言不惭也!乌丸敝陋,地广人稀,士卒败亡,急难增补。今数次大战,杀敌十万,散敌无数,敌已元气大伤,若恃敌不功,徒失良机也。”雄赞道:“凌公绩此言正合孤意。”于是收拾人马,起兵出征。
大军前行过了云川,已出汉朝边界,高览从蓟县引人担酒肉前来劳军,览道:“张俊义把守城池要紧,特着末将前来劳军,以庆王师。”雄欣然。谓览道:“汝与俊义好生谨守城池,孤北伐得胜后,必有蛮军溃逃,尔等就出兵截杀,功劳亦是不小。”高览受命而去。
刘雄遂继续进军,阎柔进言道:“此去往北,有一鲜卑左贤王叫贺华则,他今番奉蹋顿为尊,引部众侵犯边界。愿大王出军剿灭。”雄点头称善,就唤凌统道:“公绩可愿领兵?”统道:“末将万死不辞!”雄即令凌统出兵,用关索、徐章、孙桓为辅。
凌统等人辞了刘雄,引着人马,直至贺华则部落前搦战。左贤王贺华则闻报,引军出迎,两边布下阵势。贺华则望见汉军杀至,扬鞭骂道:“贼汉狗!前来请死吗?”统大怒,拍马来战,贺华则举刀相迎。二人战到数合,贺华则不敌败走。凌统挥军出击,汉军连胜数阵,如狼似虎,鲜卑人马四散溃逃,关索、孙桓二将从左右迂回杀来,贺华则奔走不及,被二将合力斩于马下。
凌统平定部落,推关索、孙桓首功,雄厚赏二人,升为偏将。二人拜谢,各自心喜。雄命大军歇息一夜,次日引兵进发,直从草原北上。一路上势如破竹,乌丸兵望风而走。蹋顿闻汉军追至,困守柳城不出。雄得知,遂移兵攻打柳城。时会大寒,雨雪不住,士卒不能当之,因寒气冻伤者,不能执械者,十之三四。雄只得沿山扎下大营,令军士四下打柴,生火取暖。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