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差人送回王府上了,听城门校尉说,那把刀得有三十几斤,刀鞘约莫是海里的鲨鱼皮,刀柄是很长,当时在茶棚时候,我仔细看了下,应该是为了施展某种刀法特制的武器。”齐桓大致比了一下那把刀的长度,和宽度。他知道齐承只要心中大概有个印象,就能知道是谁家武学功法。
“四尺二寸的长刀,刀身三尺六寸,不过刀背厚处有一指,那这姑娘想必就是寒心庄那位下山历练的亲传弟子了。”齐承思索了一下,抚须道:“她可能也是为了阻止那个万一来的,寒心庄素来与朝廷交好,这任庄主年少时曾与杨显一起游历江湖,两人感情颇好,这次杨显遭难,那庄主定不能让自己好友赴死,必定想办法保证那颗蛟珠顺利的送到皇上手里。”
“那颗蛟珠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吧。”齐桓揉了下眉头,继续说道:“有消息说是昨天已经进城,那些江湖人士现在应该也躲在城里某处。让他们互相牵制就好,城里现在还备着一支龙骧铁骑的预备营,我们只要严密布防,等到一切结束,将珠子呈给陛下就是了。”
“用一个人的命换另一个人的命,真的对么?”齐承低声说道。
齐桓看着自己叔叔的满头花白,这个以前经常笑言:“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的武夫,现在也驼背白发了,眼睛也越发浑浊。
想到这,齐桓小声回道:“杀一人,救万人,何错之有。”
老王爷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只愿人长久啊。”
安歌醒来时已经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了,只有屋檐下偶尔低落的雨水声才能证明昨夜确实下了雨。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吊帐,再就是身上盖着的绣花大被和那个趴在床边传来微微鼾声的男人。
短暂的思维空白后,安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
自己居然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只有昨天在一起躲雨的那个王爷,齐桓。
安歌迅速的坐了起来,手拉着被子裹着身子靠在一边的墙上,齐桓也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惊醒。
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个撅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安歌,不禁笑了起来。
“别紧张啊,衣服是侍女脱得,我可没动手动脚的,我让下人们给你擦了下身子,怕你淋雨染了风寒。衣服送去捣衣房去洗了,喏,给你准备的新衣服,还有许诺给你的绣鞋。给你准备的城里的新胭脂,昨晚我令人从城中收上来的。”齐桓从一边的梳妆台上拿过一摞衣服放在床上,接着说道:“那匹小马驹现在在北大营校场里悠哉游哉呢,还真别说,那匹小马你没买亏,我让饲马官看了,应该是某匹脱离族群的野马与退伍的军马的杂交,长大后可能不逊色飞龙驹。”
安歌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过好几圈了,自己第一次下山出远门就这样,这要是让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知道,还不得笑话死她。
“你真没对我做过什么?”
“真没有,不信你自己看床上有没有血迹不就行了?”齐桓摊了摊手,站起身来。
“一会我让婢女进来给你穿衣,早上的吃食是肉粥和蛋羹,稍后婢女也给你送进来,我就先出去了。”说罢便伸了个懒腰,推门走了出去。
安歌等到齐桓关上门之后,才谨慎地掀开被子仔细地看了看床单,这才松了口气。
抖开那摞衣服,首先就是一件樱红色的长裙,点缀着白色的绣花,看着确实亲切可爱,再就是那双同色的绣鞋。这时一个青衣婢女推门低头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三层的餐盒。
将餐盒放在桌子上,这才施了一个万福。
“小姐,王爷命我来为小姐穿衣,这里是早上的肉粥和蛋羹,小菜,王爷嘱咐你一定要全部吃完。”
就这样安歌稀里糊涂的在后面又进来的几个婢女的“照顾”下,完成了洗漱,穿衣,梳妆等一系列的事,再在几人监视的目光中,吃完了一整碗的肉粥和一份蛋羹。
揉了揉明显有些撑的肚子,用手帕擦了下嘴角的安歌突然想到了有什么不寻常的。
“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