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你的血亲,他们怎会舍得让你去死。”秋芸劝道:“我们这样东躲西藏没有出路,说不定我们的生机就在他们手上。”
段颜沉默了片刻,遥望着远处街道,眼底藏着一丝哀意:“芸儿,你真的想去寻段家的帮助?”
秋芸答非所问:“希望我们能坚持的久点。”
段颜倏然攥紧了包裹带,直视着她道:“等这些没了,我们就去段家。”
秋芸眼睛张大几分,希望的事一下如愿她反倒迟疑起来:“你……”
“你说得对,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脉,总归与旁人是不一样的。”段颜偏开头躲过她的视线,像是被她说服般的说出这句话。
看着他这个模样,秋芸下意识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段颜很快脱离方才的情绪,看着她笑道:“我们先走吧,若是遇到衙役捕快就麻烦了。”
秋芸点点头,把心里那点异样抛之脑后,只认为是她多想。
……
天一暗一明,已是到了第二日。
安平公主府。
早膳用完没多久,清娘就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汤过来:“主子,该吃药了。”
浓厚的药味十分刺鼻,让人一闻便觉得苦。
余竹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就端过来一口喝尽,苦味在口中蔓延,连忙吃了几个蜜饯才压了下去,想到这苦药还要吃个一年半载就一阵痛苦。
她是惯不会勉强自己的,红唇轻启道:“清娘,这药以后不吃了。”
砰!
清娘一惊,手下一松,连着托盘与其上的药碗一并磕在了桌上,着急的劝道:“主子,这是化解您体内残留寒气、调养身体的药,您万不可不吃。”
余竹默然,她的生命重要吗?
她一不说话,清娘不免更为急切,连忙搬出慕雯这座大山:“主子,您昏迷不醒的那两日,贵妃娘娘总是在您床边落泪,常说若此刻昏迷的是她该有多好。您若病了,贵妃娘娘定会十分担心,茶不思饭不想,夜中难寐。”
余竹不知慕雯还有这样的想法,一片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这就是母爱吗?
“还有韩二公子,他也会很担心您,您……”清娘不敢停顿,一股脑劝着,把自认为有用的人扯了进来。
清娘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余竹既觉好笑又有些触动:“行了,让那些医者研究研究,把苦味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