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意在座之人都明白，不可能没有代价。

秋芸看向昏迷不醒的段颜，张口道：“端羡哥能活？”声音有些干涩。

段文苍肯定的道：“能。御医比大夫强。”

“好，我愿意去，不过我有一事想要你的真话。”秋芸转头看向他，赤红的双眼泛着一抹恨。

她这个样子让段文苍眉间拢起：“何事？”

秋芸质问道：“你当初为何要葬送我弟弟？那是我父亲唯一拜托给你的血脉！”

段文苍总算明了她对他恨意来源，解释道：“朝堂的人都知我与你爹交情好，秋穆留在段家只会是害了他……”

“所以为了稳固你的官位，你就背叛了我爹，让他绝后？”秋芸咬牙切齿的道，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段文苍默然，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一副默认的姿态让秋芸讥笑出声：“这次怎么不把端羡哥送官，哦！他是你的亲子，你当然不舍得。呵呵……我弟什么人，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托付的人，与你又没什么干系，你自然毫不犹豫！”

段文苍并不反驳。

秋芸骂道：“外人还说你友善宽仁，我呸！我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信了你这个自私无人性的小人。”

“秋芸，你……”尤氏看不得段文苍被如此斥骂，想说出实情，却被他制止了：“秋姑娘，你之前答应的可还算数？”

秋芸此时心中对段颜的感观颇为复杂，虽然段文苍是罪魁祸首，但她很难不去迁怒，只是也无法这样眼睁睁看他去死，不由讽刺道：“我们秋家人可不是你这种言而无信之人。”

“是我对不起秋家，对不起秋兄。”段文苍面露愧色。

“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我不是为了你。”秋芸从怀中拿出一枚半月形玉佩，用力握了一下放到一边桌上，冷然道：“从此以后我与段颜、与你们段府再无任何关系！”

“走吧，免得我又突然改了主意。”她不再看段颜一眼，大步走出房间与赶来的段卓擦肩而过，她无视他走到院子中等着。

段卓看了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往里走见到段母手中的玉佩，视线一顿，这不是端羡与秋芸的定亲信物吗，心思几转，又看了眼段文苍段母两人的神色，已然猜测出大概形势，不由道：“父亲，秋姑娘正在院中等着。”

段文苍没有回应，深深看了床上的段颜一眼才转身出了房间，段卓刚跟上去就听到他道：“你不用跟着，去陪你母亲。”

段卓应声后，顿住脚步，在原地看了他与秋芸的身影片刻才重回到段母的身边，轻拍着她背安抚道：“母亲，您别担心，端羡会没事的。”

段母尤氏猛得抓住他的手，把半月形玉佩塞给他道：“你把这个还给秋芸，告诉她秋穆还活着好好的。”

说完急切的推他：“你快去！”

段卓往后踉跄了几步：“母亲？”

段母尤氏喝道：“快去！”

段卓不再犹豫，连忙追赶秋芸他们，不至一会便追上了，他喘着气道：“父亲，母亲让我与秋姑娘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秋芸神色冷漠。

那话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段卓找了个借口：“与端羡有关。”

秋芸脸色微变，莫不是他又恶化了？